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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對辯證唯物主義的發展與自然觀的創新同樣與總體、整體、系統范疇的應用和深化發展分不開。他以康德的宇宙總體自組織雙向演化學說為依據,提出了辯證唯物主義關于總體的物質自組織原理。盡管當時對宇宙核能源的生成問題還完全不清楚,但恩格斯運用辯證唯物論的能動的物質觀,站在能量守恒與轉化定律的基點上,從哲學上超前預測到物質總體的雙向演化的功能,提出了辯證唯物主義的總體自組織原理,使發展原理和物質原理在辯證唯物主義的總體范疇中達到真正的統一。他接著從總體方法論的新視角研究唯物辯證法對當代自然科學的整體方法論的指導作用,并運用總體(整體)范疇科學地剖析自然界演化的總體系統結構,全面概括19世紀下半葉整個自然科學最新發現,構建了自然辯證法這門關于自然科學的總體辯證發展的哲學新學科。他指出:“整個自然界形成一個體系,即各種物體相互聯系的總體”,“宇宙是個體系,是各種物體相互聯系的總體”。(P409)
以實踐為基礎的辯證唯物論揭示了自然界、社會和思維的運動的總規律,使總體范疇上升為統攝唯物論與辯證思維運動的總的方法論。馬克思在1845年春撰寫的《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運用總體方法,在人的思維與客觀真理、環境的改變與人的活動當中把人民群眾改造世界的實踐納入新世界觀;在人的本質與社會形式上引入“社會關系的總和”的科學觀點,使哲學成為認識和變革世界的新世界觀,使辯證唯物主義總體觀升華為以變革世界的實踐為特點的總體觀。
列寧在新的歷史時期繼承和捍衛了馬克思、恩格斯的唯物主義總體觀的同時,還從兩個方面深化發展了辯證唯物主義的總體性原理。其一,把現代唯物主義看成是在時代科學中從系統到總體的不斷發展的前進運動,提出了唯物主義在核時代總體發展的新原理;其二,從這一新原理出發,吸取黑格爾的總體方法論有價值的東西,深化了辯證唯物主義總體范疇的方法論功能和辯證法的總體結構的功能研究。
列寧重點論述以實踐為基礎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世界觀的完整的統一性,使唯物主義世界觀推進到核時代的歷史新水平。他繼續和發展恩格斯的徹底唯物主義路線,不但把辯證唯物主義物質觀提高到核時代的“客觀實在性”,而且從核時代原子核微觀粒子的新發現出發,繼續深化辯證物質觀,提出“發展原則”、“統一原則”,“此外還必須把發展的普遍原則和世界、自然界、運動、物質等等的統一的普遍原則聯結、聯系、結合起來”。[4](P282)他并以這一發展唯物論的總體指導思想為依托,從“原子、電子”等微觀粒子層次上提出“物質深邃無限性”的新原理,這一新原理和列寧對物質“客觀實在性”的核時代物質觀相結合構成列寧對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從系統到總體的時代深化的重大發展。他提出的“發展原則”必須同“統一原則”相“聯結”、相“聯系”、相“結合”的指導性原理,為歷史新時期深化和發展唯物辯證法科學提供了完整的現代唯物主義基礎和方法論指南。二、列寧對辯證唯物主義總體觀和方法論的深化
其一,列寧從哲學是“大圓圈”的新視角展開對唯物主義總體觀方法論探索。黑格爾提出思辯的總體方法是“真理不外是通過直接性的否定性而回到自身”,“由于上述方法的性質,科學表現為一個自身環繞的圓圈,這個圓圈的末端通過中介同這個圓圈的開端,即簡單的根據連接著;同時這個圓圈是許多圓圈的一個圓圈……這一鏈條的各個環節便是各門科學”,“方法是僅僅和自身相關的純概念,因此,它是對自身的簡單關系,這個關系就是存在。但是現在這也是充實的存在,是把握自身的概念,是作為具體的并且全然集約的總體的存在”。(P263)這是黑格爾關于辯證法的重要的規定之一,他以觀念的“全然集約的總體”系統性地表述了自然界的“全然集約的總體”,只要打破黑格爾封閉的思辯系統,仍會顯露這一方法的總體整合的辯證方法論的現代功能。
一
自然科學研究的對象是自然界的客觀存在,科學研究的基本方法是觀察和實驗。故而自然科學的根本精神是與唯物主義和辯證法相一致的,并由此決定了自然科學家大多是自發的自然科學的唯物主義者和辯證法者。王星拱也不例外,而且具有典型性。
首先,在自然觀方面,王星拱贊成實在論者,亦即唯實家的物質實在觀。他說:“依唯實家說來,桌子有二觀:其一,是由觀察點而定的,叫做心理觀;其二,是不由觀察點而定的,叫做物理觀,桌子的物理觀,是可以離精神而獨立的”。〔1〕這是自然科學家根據現代科學的成就,對實在概念作出的解釋。這正如馬克思所說的:“被抽象地孤立地理解的,被固定為與人分離的自然界,對人來說也是無。”〔2〕同樣,被抽象地孤立地理解的,被固定為與人分離的客觀實在,對于人類來說也是“無”。正因為如此,王星拱在當時認識到,物質的客觀實在性既有“由觀察點而定”,依賴于觀察過程的一面,又有“可以離精神而獨立”的一面,確是難能可貴的。
基于以上的認識,王星拱分析了物質與現象、物質與能量的關系。他說:“現象界是什么呢?就是物質改換能力表現所生出的。物質、能力兩樣東西,是不能分開的,物質籍能力而改換,能力依物質而表現。……這些不同的物質,改換不息,這些不同的能力,表現不息。所以在這個無限的時間空間之中,生出這種不同的現象”。〔3〕在此,王星拱堅持和發展了嚴復提出的“質力相推”的唯物主義觀點,認為紛繁復雜的現象界的所有現象都是物質變化所產生的,而能量(能力)則是物質的表現。這在當時盛行“物質消滅了”的說法和普遍提倡唯能論的情況下,有著重大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作為一個自然科學家,基于對現代自然科學知識的了解,王星拱尤其強調,物質總是處在永恒的發展、變遷之中。他說:“自放射化學和火云之分光鏡的分析發明之后,我們都知道原質也是進化而變遷的。”〔4〕由此看來,“無時無處沒有現象,因為無時無處沒有物質改換、沒有能力表現,換個名詞來說,就是無時無處無有變遷。現象就是變遷,無變遷就不能有現象。”〔5〕在這里,王星拱認識到了物質與運動的不可分離性,表明運動是物質的根本屬性。
王星拱還認為,運動著的千姿百態、千差萬別的大千物質世界是受一定的內在規律支配的。他說:“天然界中的異,簡直是無窮的。在這個無窮的異之中,我們要找出各現象的彼此一定的關系,然后制定出定律來管理他。于是,在理論方面,才能用過去預測將來;在應用的方面,才能使萬物歸用于我。總括一句說:我們遵守天然界的定律來統轄天然界。”〔6〕他特別篤信物質不滅和能量守恒定律,認為即使發現了象鐳那樣的放射性物質,也不能使它有絲毫的改變。他明確指出:“魯滂物質消滅之說,并無科學的根據。……此不過一空浮無著之玄想,非科學家所承認之定論也。”〔7〕
總之,由于王星拱有比較堅實的現代自然科學知識為基礎,所以他比較好地堅持了唯物主義的自然觀,并且使他的自然觀帶有現代自然科學的色彩和若干辯證法的因素。
其次,王星拱在以上的唯物主義自然觀的基礎之上,系統地探討了認識論的問題。
在認識來源問題上,王星拱認為,人們的器官對客觀物質世界的感觸是認識的唯一源泉。他說:“知識最初的起源,都由于器官的感觸,但是在這些感觸的時候,有一個智慧的我在里邊認識他。”〔8〕往往是,“心理的情境,各人不同,對于無機界之鑒別,已經可以生出不同的意見,至于對于有機界——社會問題之研究,更可以生出不同的意見了。”〔9〕王星拱強調,作為認識基礎的原始資料的“張本”,必須是真實的。為了獲取真實的“張本”,“得確切的結果,不能有主觀的偏見。”〔10〕在此,王星拱作為一個自然科學家,在堅持唯物主義反映論的同時,注意到了認識主體的狀況對認識過程的影響,是正確的,也是很不容易的,體現了他在探討認識問題時嚴肅認真的態度。
在認識的有限性與無限性問題上,王星拱認為,在人類認識的長河中,不可能有完全掌握了客觀真實的一天。人們“不能把真實完完全全地表托出來,然而可以和真實相逼近。”〔11〕其原由在于,就整個人類認識的歷史來看,“現象無限,我們所能觀察到的,能有幾何?況且宇宙間不同的原素,又可以聯合換合而生出新現象,我們哪里能觀察得盡呢?”〔12〕由此,王星拱得出了一個正確的結論:人類的知識“無論如何進步,終不能達到完全真實之所在。……真實是無窮的,我們永遠在這條無窮的路上前進前進。”〔13〕
在真理標準問題上,王星拱非常重視試驗或行的作用。他說:“真實之最后的判斷,還要靠著試驗。……從前的人說,知而不行,知是無益的;現在我們說,知而不行,并且知也不能算作知啊。”〔14〕在這里,王星拱指出,人們的認識是不是真實的,最根本的一條是要通過試驗去檢驗,認為離開行不可能有真知,應該說是一種比較深刻的見解。
第三,王星拱下大功夫,全身心地致力于方法論的研究,取得了諸多成果,寫成了《科學方法論》一書。
在該書中,王星拱把尋求客觀世界各現象之間的因果聯系確定為科學的最重要的任務,并為此而闡述了一系列能更好揭示客觀因果關系的方法。他說:“科學最注重因果律——科學之成立就是靠因果律作脊椎,當然承認宇宙是有定的。”〔15〕從而堅持唯物主義的決定論,反對唯心主義的非決定論。這即使在他接受了馬赫主義的錯誤觀點以后,也還仍然堅持這一點,說:“同因必生同果。假使沒有這個原理,則宇宙之間只有千千萬萬一點一滴的事實,我們很難尋覓因果關系出來,那么,科學也就無從構造了。”〔16〕為了更好地揭示事物及其現象之間的因果聯系,他認為:①要搜集盡可能多的證據,進行多方面地考求。“因為根據不同的證據之數,和‘錯誤同一方向’之或然數成反比例;換一句話說,證樣越多,則‘錯誤同一方向’之或然數愈小,而可逼近于真實。”〔17〕②要注意從事物的變化發展中去尋求事物的內在規律。因為“天然界既是一個漸變的連續,凡不同的物,都有過渡物介乎其中,各物之性質又多。”〔18〕所以,人們認識客觀世界,也必須適應這個狀況,注意事物的變動和變動中產生的中介。
王星拱還系統地探討了科學研究中的邏輯思維方法問題。他認為,為要正確認識客觀事物及其規律,除了要有充分的材料,注意從變化發展中去尋求事物的內在規律以外,還要運用一系列正確的方法。這些方法包括歸納與演繹、分析與綜合,以及假定、比較、推理等等。王星拱比較多地研究了分析與綜合的方法。關于分析,王星拱很重視典型分析的作用。他說:“我們解剖植物,每類……之中,分個之數,可謂為無窮的,我們只能取出一二可為表式(即典型)的而解剖之。又如我們分析有機化合物,每類……之中,分個之多,也是不勝數的,我們只能取出一二可為表式者而分析之。即如研究一國一時代之思潮,也須取一二有勢力的學說以為表式,為研究之門徑。”〔19〕至于綜合,他認為,綜合是歸納過程的一個環節,是一種推理的方法,主要地就是“從分個推論到共總,”〔20〕即在分析事物各別特性的基礎上,進一步掌握事物的共性和內在規律。因此,綜合意味著認識的深化。“不然,森羅萬象,異不勝異,若將分個記錄起來,那就勞而無功了。……所以每次綜合,都在科學進步上加一個頭銜。”〔21〕
除了分析與綜合的方法以外,王星拱在《科學方法論》一書中,還特辟專章具體地論述了“假定”的方法,以及其他一些方法,都不乏辯證法的因素。
總之,王星拱以上有關方法論的論述,特別是他的《科學方法論》一書,是當時這個領域研究成果的集大成者。他為此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二
王星拱既是自然科學家,同時也是哲學家。作為哲學家的王星拱,深受第二代實證主義代表人物馬赫所鼓吹的馬赫主義的影響。特別是從他1921年10月發表《物和我》一文開始,他起勁地宣揚馬赫主義的感覺論,并且以此作為立論的根據,站在“科學派”的立場上,參與了1923~1924年間所發生的關于科學與人生觀的關系問題的辯論(亦即“科玄之爭”)。
王星拱所宣揚的馬赫主義,主要表現在他在“科玄之爭”中所寫的《科學與人生觀》一文和爾后于1930年出版的《科學概論》一書中。具體來說:
首先,從王星拱的哲學路線,從他對哲學基本問題的回答來看,他的哲學思想既因襲販賣了西方的馬赫主義,又與中國唯心主義哲學中的“心學”一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說:“我們試想想什么是我們所叫做的針,不過是尖銳的形式、白的顏色、金的光澤等等性質。這些形式、顏色、光澤等,都不過是視覺器官所供給的感觸(即如盲腸,也不過是如蟲的形式、肉紅的顏色等等感觸)。”〔22〕這既是馬赫所說的“世界的真正要素不是物(物體),而是顏色、聲音、壓力、空間、時間(即我們通常稱為感覺的那些東西)”〔23〕的復寫,又是王陽明所主張的“心外無物”、“心即物”的翻版。其哲學認識路線是:頭腦中的思想視覺器官所供給的感觸(尖銳的形式、白的顏色、金的光澤等)物(針)。即:從思想和感覺到物。對此,列寧曾尖銳地指出:“從物到感覺和思想呢,還是從思想和感覺到物?恩格斯主張第一條路線,即唯物主義的路線。馬赫主張第二條路線,即唯心主義的路線。”〔24〕據此,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王星拱與馬赫和王陽明一樣,都把客觀存在的事物,歸之于自己的主觀意識,并以其主觀意識作為衡量客觀存在的準則。所以王星拱在這個問題上只能是個主觀唯心主義者。
其次,王星拱作為中國的馬赫主義哲學家,即作為一個主觀唯心主義者,他以“感覺”為唯一的實在,著力宣揚了馬赫主義的“感覺復合論”。王星拱在其《科學概論》一書中以不同人所視的毛筆為例說:“一個國民學校的學生看見了它,就構造起來下列的概念:一根長圓堅硬的蘆管,管梢有一撮柔軟的麻和羊毫。一個生物學家看見了它,就構造起來下列的概念:長圓堅硬的蘆管,中間有如星的水管束,柔軟的麻和羊毫,每根中間都有洞通的微管。一個化學家看見了它,……這是因為各人過去的經驗不同,所以各人的興趣不同,所以對于同一的東西,可以構造起來不同的概念。”以此論證感覺是認識的前提,是決定言論是非的標準,因而是唯一的實在。這正如列寧所說的:“唯心主義哲學的詭辯就在于:它把感覺不是看作意識和外部世界的聯系,而是看作隔離意識和外部世界的屏障、墻壁;不是看作同感覺相符合的外部現象的映象,而是看作‘唯一的存在。’”〔25〕王星拱作為馬赫派的主觀唯心主義者,正是由于把“感覺”視為唯一的實在,從而使這本來是人們認識過程中必不可少的環節,即聯系人們的主觀意識與客觀外界的紐帶,變成了隔絕二者的工具。為此,他否定客觀事物的實在性,鼓吹主觀“感覺”可以決定一切,認為主觀意識可以塑造出一切事物來。于是,王星拱就裸地斷言:“毛筆并不是一件外界的東西,它不過是一群感觸之匯合。”〔26〕甚至,連“迷惑、誤憶、妄想,也是現在或過去的感觸,它們都是實在的。”〔27〕這與馬赫用觀念的實在,論證宗教迷信的合理以“物是感覺的復合”,為信仰主義服務;是同出一轍的。
而且,因為中國的馬赫主義者畢竟晚出,故而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例如,在中國馬赫主義者的西方祖師爺那里,感覺只是單個人的感覺。所以,他們認為世界的存在,是源于個人感覺的存在,而導致了公開的唯我論,認為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大寫特寫的“我”是實在的、萬能的。而中國的馬赫主義者則從“感覺”(或經驗)是唯一的實在出發,竟連他們自己的客觀實在性,也統統否定掉了。王星拱在《科學概論》中就說:“所謂形式的‘我’,乃是隨經驗分子之增加而變遷的。經驗變遷不息,‘我’亦變遷不息,如果經驗大致相同,則其所構成的‘我’,也是大致相同,經驗是器官的感觸,‘我’就是這些感觸之集合,并不是另外有一個形而上的‘我’,可以脫離經驗而存在。”中國的馬赫主義者王星拱在這里顛倒了人與其在實踐中所創造的經驗之間的關系,從而最終把自己的客觀實在性也完全徹底地否定掉了。
最后,中國的馬赫主義者同其西方祖師爺一樣,還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喜歡在所謂“科學”的旗號下,談論哲學。
眾所周知,所謂科學,就是指對客觀世界及其規律的正確反映;而所謂規律性的認識,則是要揭示客觀過程和事物現象內部的、本質的、必然的聯系。這是辯證唯物主義給科學提出的任務和要求。但是,在中國的馬赫主義者那里,“科學”則不然。王星拱就說:“現在的科學把許多向來所承認為客觀的存體,例如時間、空間,都簡約為器官的感觸。即如物質、能力,也都是從我們所觀察的性質(即感觸),用邏輯方法構造起來,并不是客觀的實在。外而物是如此看待的,內而我又何曾不可以如此看待呢?將這些形而上的存體一概取消,也是合乎奧康刀的規則的。”〔28〕在此,他顯然是利用現代科學的高度抽象性來否認客觀實體及其存在的形式,實質上是反科學的。
三
學術界一般認為,王星拱在1921年10月發表的題為《物和我》的文章,標志著王星拱的哲學思想由自然科學的唯物主義向主觀唯心主義轉化。因為在這篇文章中,他第一次明確否定主觀的我與客觀的物之間的界限,宣揚了馬赫主義的觀點。他說:物的“形式、顏色、光澤,都不過是視覺器官的神經所供給的感觸……若是不幸把針刺到指頭上,指頭上又有一束神經供給我們一種感觸……試問除實用的方面,我們還有什么理由,把前引的感觸,推到假定的針之實體上去,而說它是物;把后引的感觸,卻留在假定的心之實體上去,而說它是我呢?所以羅素說:宇宙之間,心也不是真的,物也不是真的,另外還有一件東西是真的。這個另外的東西就是感觸。”〔29〕而實際上,王星拱的哲學思想中一直存在著自然科學唯物主義與主觀唯心主義認識論的內在矛盾。是這種內在矛盾和自發的自然科學唯物主義的弱點,驅使著王星拱的哲學思想由自然科學的唯物主義向主觀唯心主義轉化。只不過,在他1921年前后接受了馬赫主義的感覺復合論后,加速了這種轉化而已。當然,由于他的哲學思想始終存在著自然科學唯物主義和主觀唯心主義認識論的內在矛盾,又使得他即使在接受了馬赫主義的感覺復合論以后,也仍然保留了若干自然科學唯物主義的觀點。
王星拱哲學思想中的不足之處主要在于:
第一,王星拱在堅持自發的自然科學唯物主義的同時,也有不少主觀唯心主義觀點和傾向(特別是他的物質觀)。
首先,他的物質概念中雖有若干辯證因素,但這僅是他的物質觀中的個別成分而已。在一些帶根本性的觀點上,他卻表現得遲疑、含混而不敢將自己的正確的觀點堅持到底,甚至陷入了唯心主義、形而上學。例如,關于世界的本原,他曾作如下的回答:“我們推求宇宙的原始,有人以為萬眾之多,是由少生出來的,少是由一生出來的,一是由無生出來的;……我們在這個兩難的兩只角上,我們都不能得結論的。”〔30〕這里,說“一”是由“無”生出來的,顯然是一種不符合實際的唯心主義、形而上學觀點。
其次,他的物質觀雖然具有一些辯證的因素,但從根本上說來,他并不懂得事物進化發展的源泉。他說:“生物有機,礦物無機。無機物之消長由于外,有機物之消長由于內。二者之消長,皆受物理的定例之管束;此近今科學進步中最要之點也”〔31〕這個論斷,在正確肯定整個物質世界必然受客觀規律支配的同時,卻不了解“近今科學進步”已經證明了發展的源泉在于事物內部的對立統一,無機物也不例外。王星拱的這一對物質的理解,明顯具有形而上學的性質。
以上這些缺陷,使他的自發的自然科學唯物主義顯得很不徹底,是他的自發的自然科學唯物主義最終倒向主觀唯心主義的內在原因。
第二,王星拱過分看重直覺,甚至把直覺神秘化。
王星拱曾經把知識分為經驗的、理解的、證實的、引伸的這四大類。他認為,其中的所謂理解的或理性的知識是由經驗的知識發展而來的,而這個過程必須運用分析和綜合的方法。但是,由于他對整個認識過程缺乏深刻和完整的理解,不能解決證實了的知識為什么不是經驗的或理解的知識,這樣,他就只好抬高和擴大直覺的作用,把直覺神秘化。他說:在運用分析與綜合的方法時,“這綜合一層,若是靠智慧理性,是沒有用的,我們只能靠直覺去選擇。但是既靠直覺,就不是方法所能范圍的了。”〔32〕在這里,他把直覺說成是與理性和智慧相對立的,不是屬于科學方法范圍的東西,這樣的直覺就具有濃厚的神秘色彩。他認為,在運用綜合方法時,不能靠智慧理性,而只能靠那種神秘的直覺。這就違背了他前面所說的“從分個推論到共總,叫做綜合”,把綜合作為一種推理方法的正確說法。
應當指出的是,王星拱對直覺以及直覺在人們認識中的作用作如此神秘的理解,便使得認識在由感性經驗向更高階段的理性思維發展時,帶有很大的主觀隨意性,從而有可能令人懷疑認識由感性向理性發展后的可靠性,在認識論問題上留下一個缺口,成為他在哲學上的一個失足之處。
第三,王星拱不加分析地肯定馬赫的思維經濟原則,從而跌入馬赫主義的感覺復合論的泥坑。
王星拱在對認識主體與認識客體關系問題的認識上,總的說來是正確的。但是,為了使人們的認識在前人的成就的基礎上不斷地深化,避免不必要的重復勞動,以盡快地把科學推向前進,他就不加分析地肯定馬赫的思維經濟原則,認為經過推論等思維抽象活動形成的認識都是煩瑣無聊的,都不能反映客觀實在,只有靠感覺直接得來的印象,才是最經濟的東西和最可靠的實在。他說:“拿各人的眼光看起來,各人有各人不同的桌子存在,可見桌子的本身并不能獨立存在,所能存在的,只不過是許多硬度、顏色、形式等性質集合而成的一種現象罷了。這些性質,是直接由感觸得來的桌子的本體,也是由感觸的張本(原始材料)推論出來的。凡由推論而來的,都不能算作實在。縱令我拿頭和墻碰一碰,所得的結果,仍不過是一定痛感,并不能證實墻之物質的本體。”〔33〕這段話的關鍵在于,他認為“凡由推論而來的,都不能算作實在。”這是由于他對認識過程缺乏深刻的理解,把認識的深化過程僅僅了解為使思維經濟或簡化,只相信直覺,不相信推理所造成的。
事實上,人們在認識世界的過程中,總是首先接觸各種各樣的現象,形成多種多樣的感覺,然后通過大腦對這些感覺或信息進行處理或加工,才形成對事物的比較完整的認識。從邏輯思維的過程來看,這是對各種具體現象進行抽象的過程,推論就是這個過程經常使用的方法之一。這個過程雖然“煩難”一點,但經過這樣一番抽象思維和反復認識過程,卻能更全面和深刻地認識事物的本質,更符合客觀實在的狀況。而王星拱卻未能認識到這一點,這就使他由此而從自然科學唯物主義滑向主觀唯心主義。
第四,王星拱不能全面、正確地對待科學發展和進步,在科學新成就面前感到迷惘。
科學的發展和進步使人們愈來愈認識到,整個世界從宏觀到微觀都處在不斷變動和緊密相聯系的狀態中,它們之間的差別只是在認識論范圍內才有絕對意義。這些科學的發展和進步,一方面,給王星拱帶來積極的影響,使他的物質觀具有辯證因素。即使到了1930年,他還仍然一再指出:“近來放射化學及電子論,發現了原質可變之事實,于是物質之可變之觀念,自原質以上的范圍,移入原質以下的范圍了。”〔34〕他甚至認為,由于電子論的進展,“各原質之原子皆由于電子之集合,故物質一元論,至此而集其大成。”〔35〕在此,他既承認物質一元論,又看到物質處于永恒的變動中。這樣的物質觀,可以說是達到了辯證唯物論的高度的。但是,另一方面,面對科學的發展和進步,他又感到迷感不解,而宣揚主觀唯心主義的世界觀。他從包括人的軀體在內的各種物質是不斷互相轉化的科學知識出發,指出:“野蠻人所看做的物和我之界線——他的一張皮——若用分子的眼光看起來,實在是內外交通,一點兒障礙也沒有。”〔36〕從而得出物和我是沒有根本差別的結論,認為心也不是實在的,物也不是實在的,只有感觸是實在的。
綜上所述,王星拱哲學思想中積極與消極、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矛盾混雜狀態,說明了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和道理,這就是:從十九世紀中葉以來的科學的進展要求確立辯證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如果不能完整地接受這個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則必然會通過種種途徑走到唯心主義、形而上學的邪路上去。王星拱盡管作為一個自然科學的學者,在有些問題上自發地接近辯證唯物主義,但由于沒有完整地接受辯證唯物主義,確立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也仍然抗拒不了馬赫主義的侵襲,滑向唯心主義和形而上學。所以,自然科學家雖然從根本上說,就是一個自發的自然科學唯物主義者,但若要始終堅持徹底的唯物主義的立場,則必須把自發的自然科學唯物主義提高到辯證唯物主義的水平。
注:
〔1〕王星拱:《環境改造之哲學觀》,載《哲學》第二期,1921年出版。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78頁,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3〕、〔4〕、〔5〕、〔6〕王星拱:《科學方法論》,第17頁,23頁,18頁,23頁,北京大學出版部1920年4月出版。
〔7〕王星拱:《答莫等》,載《新青年》第5卷6號通信《鬼相之研究》。
〔8〕王星拱:《什么是科學方法?》,載《新青年》第7卷5號。
〔9〕〔10〕王星拱:《科學方法論》第139頁。
〔11〕王星拱:《科學的起源和效果》,載《新青年》第7卷1號。
〔12〕、〔13〕、〔14〕、〔15〕王星拱:《科學方法論》第154頁、第243頁、第318頁、第313頁。
〔16〕王星拱:《科學與人生觀》,載《晨報副刊》第177號,1923年7月出版。
〔17〕、〔18〕、〔19〕、〔20〕、〔21〕王星拱:《科學方法論》第133頁,284頁,291頁,244頁,258頁。
〔22〕王星拱:《科學概論》第256頁,商務印書館1930年出版。
〔23〕馬赫《力學及其發展的歷史批判概論》,(見人民出版社1965年版《列寧選集》第2卷第35頁)。
〔24〕、〔25〕列寧:《唯物主義和經驗批判主義》,《列寧選集》第2卷,第37頁,第47頁,人民出版社1965年。
〔26〕、〔27〕、〔28〕王星拱:《科學概論》第270頁,272頁,277頁。
〔29〕王星拱:《物和我》,載《新潮》第3卷1號。
〔30〕王星拱:《科學方法論》第18頁。
〔31〕王星拱:《未有人類以前之生物》載《新青年》第6卷1號。
普里戈金生于1917年,十月革命前夕隨父母離開俄國,最后在比利時定居。他作為受過良好教育,具有人文背景的自然科學家,其研究工作最初階段中最有價值的成果是“最小熵產生原理”。該原理解釋了衡結構的穩定性。接著他就把眼光投向了當時經典熱力學無人問津的遠離平衡的方向上。從1944年開始,普里戈金著手對遠離平衡的化學反應過程進行理論研究。整整耗費了近二十年的心血,他和他的同事們終于得出了“耗散結構”的概念──在遠離平衡的條件下,有可能通過耗散環境的有效能量形成新的有序結構的觀念。在這個觀念最終能用數學形式表達出來后,科學研究的新階段就開始了。從此普里戈金工作的進程明顯加快,與此同時,各國的一些物理學家、化學家的實際成果不斷傳來,使普里戈金的關于耗散結構的理論一次次得到明確的驗證。人們越來越意識到,普里戈金理論的重要性。布魯塞爾大學普里戈金小組的規模迅速擴大,耗散結論的概念被運用到進化論、胚胎學、醫學、經濟學、生態學、城市規劃等各個方面。與此同時,普里戈金的論著也源源不斷地出版,并被譯成各種文字。1977年他達到了榮譽之巔,成為首次獲得諾貝爾獎的比利時化學家。以后,他陸續榮獲了來自19個國家的榮譽稱號,獲得比利時的洪萊諤獎和韋特思獎,他還是20個科學院的榮譽院士,德克薩斯大學將他每年工作三個月的中心重新命名為伊里亞.普里戈金統計力學研究中心,世界第一流的科學家定期在那里舉行學術研討會。
二、關于科學的總的觀點
大凡有成就的科學家,對宇宙的沉思默想往往具有批判的性質,而當他的這種批判性目光不僅注視自然,而且還注視自己的探索活動本身時,他就是在進行一種哲學的反思了。普里戈金的目光常常停留在這個層面上。
(一)探索的動機──領略事物的進化
在科學的殿堂里住著許多卓越的人物,吸引他們到那里去的動機各種各樣,不管這些動機如何不同,它們都來自科學家對人生的領悟。普里戈金曾談到,“愛因斯坦是以超然于現實之上的態度來對待科學的……對他而言,時代是不完善的,但可借助科學來逃避騷亂和戰爭。他想要發現某種永恒的安全避風港……而我自己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因為我想要領略事物的進化。”
我們且不說普里戈金對愛因斯坦的議論是否準確,不過普氏的人生哲學確實絕少憂郁色彩,對他來說,他的整個學術生涯,他的科學結論都使他脫離牛頓體系的決定論色彩,抗拒與之相關的宿命論。“進化從來不是命運,永遠是機遇”,正因為如此,“人類以人的名義所作的一切努力也就更加有意義”。普里戈金信奉的是行動的哲學,他和大多數科學家一樣,厭惡關于人的無能的理論以及關于人應當自愿順從自然界的想法。一些非科學家往往指責科學家的這種樂觀主義態度為“淺薄的”,其原因是這些科學家對人類的悲劇性處境的感受不那么強烈。也許科學家確實比其他人更少陷于悲劇的體驗,他們“不滿足于體驗個人的獨特的悲劇,而聽任別人去繼續挨餓”,他們渴望去了解是否能做點什么事情,并且傾向于認為能去做一些事情,除非這一點被證明是辦不到的。這是他們的一種實實在在的樂觀主義,并且這種樂觀主義正是我們其他人所極度需要的”。普里戈金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的科學──社會學方面。他覺得,那種認為“科學應當只由那些獨立于生活,不問世事的團體去實踐”,“科學團體的孤立狀態是正常的,并要加強這種狀態的傾向”,只是一種幻想,因為科學不是一個“獨立變量”,它是嵌在社會中的一個開放系統,由非常稠密的反饋環與社會連接起來,因此,人的社會行為是由不平衡的條件下社會相互作用產生的。他希望自己的新理論能為科學與社會的溝通打開新的渠道。
(二)研究的性質──實驗對話
遠古時期的人就開始研究自然了,他們認為自然的本性,它的未來“以某種隱匿的方式寫在現在發生在我們周圍的事件之中”,人們只要去看、去想,再加上神靈的啟示,就能夠發現秘密。十七世紀建立起來的西方近代科學的標志是發現了與自然進行通信的新形式──實驗對話。普氏充分肯定了這一點,不過他指出,人與自然的對話涉及到的不是被動的觀察和科學家的獨白,而是主動提出問題,自然像在法庭上那樣接受實驗的盤查。自然很可能拒絕提問者的某些假設。因此,實驗方法是選擇一種有趣問題的藝術,是考察自然能以所選理論語言作出可能答案的藝術。當然,被如此提問的自然是簡化了的,偶爾還是肢殘體缺的。盡管自然是部分被允許講話,然而它一旦表達了自己,就不再有異議──自然從來不說謊。在普里戈金看來,隨著科學研究向縱深發展,科學家為了掌握事物而指對這些事物所提的問題變得越來越復雜和抽象化。有人說現代科學表現出一種擺脫人的感性直觀的發展趨勢,它變得越來越遠離人們的日常觀念。這是否意味著,科學正在接近它的極限,科學進步即將終結?普氏的回答是:“對某個客體的科學知識與掌握它的可能性之間的相對分離遠遠沒有使科學終結,而是為大量新的前景和新的問題發出信號。”
普里戈金關于現代科學中人與自然的實驗對話的看法提示了人的科學研究的性質,肯定了人在實驗研究中的主體地位,同時表明,事物越是遠離人類,人要把握它所付出的主觀努力就越多。
(三)知識的本性─一相對于一定的智能結構
普里戈金指出,科學的實驗對話所得到的關于宇宙事物的意義構成了我們通常所說的科學知識。正因為科學家是以自己的理論假說和實驗程序的方式向自然提問,自然的回答就是針對一定問題的,科學知識總是相對于某一智能結構,而決非如科學的經典時期所認為的那樣,是對事物“本來面目”的反映。以科學知識中的普適常數為例,牛頓物理學中沒有普適常數,因為它研究的是與主體同層次的事物,可是19世紀末發現了普適常數的存在,如光速C,普朗克常數h,任何觀測者都不能以高于真空中光的速度發出信號,我們不再能定義兩個遠離事件的絕對同時性,只能參照一定的坐標系定義,在微觀層次,對量子現象的描述意味著選擇一種實驗裝置,一種提問方式,因此,沒有一種理論語言能把一個系統的物理內容表達無遺。各種可能的語言和觀點可以是互補的。普里戈金進一步指出,即便對我們生活的宏觀尺度,單個的人(宏觀的觀測者)要認識數目巨大的元素組成的體系就受到這個限制。“普適常數的存在限制了我們認識和控制自然的能力。”由此得出的結論是:“無論現實的意義可能是什么,它只能通過我們所參加的活動結構而被揭示給我們,因此,科學知識總是對應一種積極的智能結構,它不再能和我們提問的活動分開了”。這些見解與當代科學哲學家的見解不謀而合了,在后者看來,科學知識的客觀性問題既涉及到包括研究者在內的自然界在各個層次上所具有的尺度(體現為各種普適常數),還涉及到與研究者所處的整個物質──文化背景有關的諸如問題興趣、提問方式、理論假說等物質、文化和智能因素。所有這一切構成了科學抽象的客觀間隔。在這個間隔內,理論思維將感知到的(直接的或間接的)各種現象凝集在一起,構成盡可能首尾一致的意義體系。構成一個整體。復雜性、隨機性、不可逆性、漲落、進化、時間、組織、混沌這一批牛頓范式中未加研究的重要概念成為新的進化范式中的基本概念。它們所到之處顯示出的有效、新穎和別開生面,充分表明科學研究的方法進入了更高的理性層次。更為重要的是,這種綜合的、整體的、建構式方法必然引入一種基本觀念:我們自身就是一種被嵌入物理世界的宏觀存在物,我們與自然是渾然一體的。普里戈金一再說,他是從東方哲學中汲取了智慧,對東方人來說,自身與世界是同一事物,它們之間存在天然的和諧。并且,在“以為有物”,而“未始有封”之際,還可保持天機的完整,可“一旦有封”(分解、概念化),天機的完整便開始分化、破碎為片斷的單元──東方的整體自然觀強調的是綜合,是直觀地把握事物。它們具有獨立于具體研究者的客觀意義。
(四)方法的變革──拆零與建構的統一
普里戈金探視的目光還常常駐留科學研究的藝術。他指出,在科學的經典時代,人們普遍以為,為了了解一座建筑物,只需對它的磚塊的“行為”給出一種描述,就可能說明整個建筑過程。確實,近代科學的一些最偉大的成功是在徽觀層次上有所發現而取得的,如分子生物學由于分離生命機體中起根本作用的特殊分子(DNA)而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因此,科學研究的這種“拆零”方法(托夫勒語)成為壓倒一切的研究方法。然而,科學的新發展表明,對基本行為的描述還不足以把系統作為一個整體去認識,普氏不滿足僅僅把事物拆開,他花費了一生的大部分精力,試圖“把這些細部重新裝到一起”,希望了解各部份是如何建成如日本物理學家湯川秀樹指出的:“這里更重要的與其說是鏟除矛盾,倒不如說是在整體中發現和諧”。現代物理學似乎在許多方面響起了古代東方哲學的回聲。丹麥物理學家玻爾對他的互補性概念與中國陰陽概念之間的接近深有體會。湯川秀樹在對基本粒子的研究中多次為自己的一些想法竟然與大約兩千年前的莊子、老子的想法相似而驚訝不已。而普里戈金立志在自己的科學活動中確立整體建構方法的地位時,他也再次感受到東方哲學的魅力,他曾滿懷深情地說:“中國的思想對于那些想擴大西方科學的范圍和意義的哲學家和科學家來說,始終是個啟迪的源泉。”
三、變換著的世界圖案
作為一個科學家,普里戈金的哲學思想更多地體現在他借助自己所創立的科學理論而闡發出的關于對世界的看法上。尋求更和諧、更統一、普遍程度更高的理論體系,批判性地考察各種理論體系所對應的世界圖景,這始終是一個科學家內心哲學沖動的表現。
(一)告別牛頓的長眠
近代科學的成就與牛頓的名字是分不開的。它打破了亞里斯多德關于天上世界與我們地下世界的分離,將天上和地下的物理現象統一起來,完成了人類科學史最偉大的一次綜合。牛頓的勝利是發現了一個力(引力),既決定了天體的運動,也描述了落在地上的物體的運動。他以精確嚴格的數學方法解釋了潮汐和星體表面的偏差,預言了海王星的存在。由于這些規律在說明自然秩序方面的成功,人們將它們用于社會、政治秩序、道德和文化等場合。然而牛頓的體系給我們提示的卻是“一個僵死的、被動的自然,其行為就像一個自動機,一旦給它編好程序,它就按照程序中描述的規則不停地運行下去”,它將我們在其中生活著、愛著和死著的世界,代之以另一個量的世界,具體化了的幾何世界。其中雖然有每個事物位置,卻沒有人的位置。于是,科學的世界與人的世界、生命的世界完全分離了。近代科學打破了隔絕天地的屏障,卻代之以自然事物與生命事物的屏障。
可是這樣一個單一的、靜止的、可逆的世界與我們實際生活的世界太不協調了,看看我們的周圍:變化莫測、川流不息,有生長有死亡,不可逆現象比比皆是,而且“一切都是被決定的”,太令人感到困惑了:誰能相信,在宇宙不爆炸之時,本篇習作的寫作日期就已鐫刻在自然定律之中了呢?還在牛頓的黃金時代,就有人在祈禱:“……原上帝保佑我們我們離開單一的夢幻和牛頓的長眠”!
哲學家懷特海曾經說過,科學和哲學的體系來而復往。發揮有限認識作用的每種方法最終都會山窮水盡。這話是千真萬確的。本世紀初,牛頓體系首先受到愛因斯坦理論的挑戰──它將牛頓理論趕走的“觀測者”放回到物理學體系之中,繼而又受到量子力學的責難_微觀事物的行為是否遵從牛頓的嚴格決定論規律是大可懷疑的。普里戈金的科學生涯就在這個時期開始的。他不滿意牛頓綱領與現實世界的這種特別明顯的不協調性,強烈地追求一致性的哲學沖動驅使他對牛頓綱領的基礎概念、理論前提進行重新考慮。從那時起,一門可以稱之為復雜性科學的研究綱領就逐漸出現在新世紀人們的面前。
(二)復雜性科學的范式
新科學之特別引人注目,在于它把注意力轉向了現實世界的這樣一些方面:不穩定性、無序、多樣性、不平衡、非線性關系,以及暫時性──對時間流的高度敏感性等。它們正是我們周圍世界中經常發生的,我們早已敏感到它們的存在,只是苦于無法準確地表達它們。因此,盡管這一科學范式還有待進一步完善,各領域的研究者卻爭相了解它、研究它、使用它、其別是社會學者。人們評價它“可能很好地代表了下一次的科學革命”,它將完成人類有史以來的又一次綜合──人與自然的統一,實現古代東方哲學的“天人合一”的境界。普里戈金的開創性工作是從研究“時間”開始的(對時間的困惑可以追溯到他的青年時期)。十九世紀物理學的主要焦點從動力學轉向熱力學,即從研究單個宏觀粒子的行為轉向研究大量宏觀粒子的集體行為。隨著熱力學第二定律的發現,時間一下變成了一個眾所矚目的問題。因為按照第二定律,宇宙中的能量盡管相互轉化時有當量關系,但不可避免地要有所損耗(以熵來度量,稱為耗散)。所以牛頓的世界機器決不會一經開動就永遠動下去,并且也決不會順開、倒開──某一時刻絕不會和過去某一時刻完全相等。這就意味著,現實的過程是不可逆的,時間是有方向性的。物理學以“熵增加定律”表述了這個時間的方向性,這個“時間之矢”。
然而熱力學的時間之矢朝下,現實事物趨向無組織、無序狀態,這和我們在生命世界中看到的趨向有組織,趨向更大的有序狀態的向上的時間之矢發生了矛盾。這樣,十九世紀的物理學發現自己苦于兩種時間之矢(分別由熱力學與生物學所描述)的夾擊,外加一個對兩者皆無所知的經典物理學框架(沒有時間的可逆過程的物理學)。
普里戈金注意到,經典熱力學所研究的都是外在衡區的體系,在這個區域內,體系內部所發生的過程都是線性的。這是不是說,時間向下的衰變效果是發生在線性關系中?在遠離平衡的區域是一種什么情景呢?一旦這樣的問題被提出,理論探討的新視野就打開了。普氏的理論告訴我們,一個體系,當它被外力驅使到遠離平衡的區域時,其內部占統治地位的是一些非線性關系。這種情況下,體系與處于平衡或衡條件下的行為完全兩樣,它變得對內部或外部發生的小變化(稱為隨機的漲落和干擾)特別敏感。在外部作用的某些閾值上,整個體系以一種異乎尋常的方式重新組織自己。著名的貝納德元胞(Benardcells)試驗就演示了這個自組織現象。
普里戈金的理論告訴我們,第一,十九世紀發現的能量守恒和轉化定律并非是問題的全部,它代表了自然的一些溫和與可控的方面,在它下面還有一個更加“活躍”的層次,這就是化學變化、生長與死亡,它們超出了當量關系和守恒的范圍。能量的轉化不過是一種差別的消失,同時伴隨著另一種差別的產生,只要有差別(如溫度差或勢能差等)才能產生也是差別的結果。將體系驅使到遠離平衡態就是利用了環境的差別,以造成體系內部產生出差別(形成新的結構形態)。因此,只要自然界中有差別,有流動,就會“在守恒與轉化之外響起創造與毀滅的回聲”。第二,在經典熱力學中不可逆過程往往被當作討厭的東西,是干擾,是造成時間之矢朝下(無序化)的根源,而在遠離平衡的地方卻成為從無序、從熱混沌到有序的源泉。普里戈金把這種新結構叫做耗散結構,以強調耗散過程(不可逆過程)在這類結構的形成中所起的建設性作用。自然界的勃勃生機第一次出現在自然科學家的筆下和實驗室中。由于引進了“時間”,引進了過程的不可逆性,才能將“演化”將“歷史”帶進了自然科學,才能說明自然界不僅是在空間中存在著,而且是在時間中生成并消逝著。普里戈金稱自己的物理學為演化的物理學,稱自己的研究綱領為進化的范式,他實現了兩個時間方向的統一。第三,普氏的新理論還提示了自然界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它涉及到哲學史上一個長期爭論不休的“決定論”問題。首先,新理論指出,在熱力學體系中漲落對體系的宏觀行為具有重要意義。追尋漲落的本質,它根源于體系內粒子的隨機運動(熱運動)。物理學家玻恩指出,從宏觀尺度看,一切觀測都要受到布朗運動(分子的熱運動)的限制。這就是說,在宏觀層次上,自然界以其漲落的特征給我們的精確觀測加上了限制,按普氏的看法,這不是一種實踐上的、操作上的限制,而是一種原則上的、理論上的限制。我們在這里似乎遇上了與量子力學類似的境況,在牛頓力學中,這類因素被認為是可以忽咯的偏差,隨著測量手段的精確化,沒有理由認為不能排除。而在經典熱力學中,這類因素卻是造成處在衡態的體系,“必然”向平衡態(最大無序態)“跑”的原因。從哲學的觀點看,這表現為內容上的偶然性具有了形式上的必然性──組成體系的每一個個體充分“自由的”活動方式,導致體系整體狀態的最大無序態。其次在遠離平衡區,情況有了驚人的變化。處在該條件下的體系由于受到外部參量的控制,體系內部的“相干性”加強了,因而個體不能以“足夠隨機的方式”動作,但在臨界點附近,系統有可能“失穩”,這時該點附近的個別漲落有可能在非線性的相互作用下被放大成“巨漲落”(長程關聯出現了),從而導致體系的一種與這個特殊的“個別漲落”有關的新的宏觀的有序態。這樣一來,體系的演化就不可能完全是“決定論的”,對它們的運動規律的描述既要使用決定論的語言,也要使用概率論的語言:首先,體系在外部參量的控制下逐漸達到遠離平衡的臨界狀態,這是一個嚴格決定論過程,由必然性所支配。一旦體系達到臨界狀態(又稱分叉點),按自組織理論,從本質上說不可能事先決定該體系的下一步狀態,而要由這個時刻,處于特定位置的漲落的性質和分叉的穩定性來決定。這樣,上述那個由必然性支配的過程受到偶然性的破壞,在分叉點上實現了向新的必然性的轉化。這一切構成了體系演化的獨特性、個體性,正因為如此、人們不可能以科學觀測為依據,對體系的未來行為作準確的預測,至多只能預言可能發生的情況。與體系進一步遠離平衡態,常常會出現一種看上去非常混亂的運動狀態,如發生過程的不連續性、非周期性、峰值的不規則移動等。表現在刻劃該體系的宏觀參量出現了不規則的變化,體系變得對初始條件的細微改變異常“敏感”。我們可以在化學反應、氣候變化、電子電路、心臟突發性病變、股票市場、生態系統等各類系統中發現這類現象。由于它們呈現出高度的不規則性,人們稱它們為混沌現象。普里戈金告訴我們,混沌態并不像我們日常理解那樣,是一種簡單的無序態,而是一種在微觀上(個體水平上)分子分布高度的不均勻,在宏觀上(整體水平上)呈現出特別豐富的特征空間和特征時間的尺度。這么多尺度交織在一起,相互嵌套。從整體上看就顯得特別沒有“尺度”,沒有“規則”。令人驚奇的是,這種看似雜亂的現象可以從完全規則的現象中產生,美國物理學家費根鮑姆就指出,非周期行為可以是與周期無限加倍時產生。由于這是從完全規則的系統演變出不規則,人們又稱它們為內在隨機系統或決定論混沌。說它們是“內容中的必然性具有了形式上的偶然性”,可能是不無道理的。
普里戈金的新的科學范式使我們看到在自然界的那些不穩定的區域中,由于非線性的相互作用而產生的各種現象,它們是自然界生生不息的一面,其中充滿了涌現、轉化,意外和機會。這使我們重新體驗到,“我們不是作為異鄉人闖進了一個同我們格格不入的機械世界”,“我們又回到一個有創造力的世界當中”,我們與自然融為一體了
普里戈金指出,世界圖景的這種改變應當歸功于我們對隨機現象的認識,它使我們避免了一種荒謬的看法:認為豐富多彩的自然現象是按照節目單,像大本鐘那樣滴滴嗒嗒按部就班地排演出來的。整個宇宙不是機械的,生命既不是偶然的失常,也不是神秘的形而上學力量的顯現。新科學帶我們越出了那個幾何的、量的世界,進入了“質的”、“演化的”世界。自然界的“活力”終于重新體現在科學中了。
四、兩種文化的溝通
普里戈金的理論興趣并沒有僅僅停留在自然畫面的統一上,他意識到自己的新理論還包含著一種文化上的綜合。普里戈金說,近代科學的成就還帶來了一個文化上的后果,這就是“兩種文化”,即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的“兩極分化”。人們往往認為,自然科學研究的是世界的普遍、重復的東西,而人文科學研究的是特殊與唯一的東西:普遍和重復的東西是被決定論規律統治著的,只要通過觀測實驗就可以被發現,而人的世界──社會歷史領域,一切都是個別的、不重復的,因而不存在任何規律。兩種文化真有這種對立和鴻溝嗎?普里戈金說:“當我們從平衡態走到離遠離平衡態,我們便離開了重復和普遍而達到了特殊和唯一”。這就是說,自然科學現在也開始研究特殊與唯一了:只要自然界不是完全由決定論規律所統治,特殊與唯一的東西就有“滋生”的土壤。另一方面,對各種混沌現象,強不穩定系統的研究有了突破性地進展,我們必然得出這樣的結論:“不可預測并不一定意味著無序”,表面上看來是混亂的、偶發的行為并非是完全沒有規律可循,那只躲在混沌系統背后的“看不見的手”對我們已初見端倪了。現在復雜性科學已經有了一整套概念體系和操作方法使人們有可能從可能性的意義(概率)上去把握它們、預測它們,甚至按一定的目的去改造它們、規劃它們。這就給研究人文科學的對象提供了一種可供選擇的理論框架和處理手段。例如,當我們用漲落、反饋放大、失穩、耗散結構、分叉等新科學的術語去重新思考諸如革命、經濟崩潰、技術、范式更迭等術語時便會發現,它們有了新的含義,帶有了新的理論視野。例如,普里戈金曾經這樣分析到,社會是極為復雜的系統,包含著潛在的巨大數目的分叉。“這樣的系統對漲落高度敏感。這既引起希望,也引出一種威脅。說希望,是因為哪怕是小的漲落,也可能增長并改變整個結構。結果,個別活動不是注定不重要的。另一方面,這也是一種威脅,因為在我們的宇宙中,穩定的,永恒的規則的安全性似乎一去不復返了。我們正生活在一個危險的和不確定的世界中……”。普里戈金的這個分析包含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哲理:真正的創造力是存在于組成整體的個體之中。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沒有個性對共性的突破就沒有發展和進化。這對于我們這樣一個側重于共性對個性的規范和制約的傳統文化體系來說,不能不是一個震動。
對于普里戈金的新理論,許多有洞見的社會學者表示了積極熱情的歡迎。他們指出發展掌握復雜性和不確定性的手段顯然是我們時代最迫切的需要之一,因為在未來的年代里,這種手段在控制和管理社會的工作中起支配作用,目前人文科學面臨著許多“有世界意義的困難問題”,如世界人炸、環境污染、資源短缺傳統價值淪喪、社會不穩定等,它們有可能導致在全世界出現截然不同的社會形態──是更好還是更糟,就取決于我們改變它們的意志和我們掌握這種改變的能力。社會學家們將普里戈金的復雜性科學作為一種可供選擇的研究社會學的新理論體系。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的綜合在這種選擇中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總之,普里戈金的人生哲學和理論興趣使他成為一個關心“未來”、獻身“未來”的科學家、思想家。他在自己的科學自傳中也談到,如果依照人們看待過去、現在、未來的重要性來區分著作家和思想家,“我想我自己將屬于“未來”這一類,因為我這一生主要著眼點在未來”。普里戈金相信,向前進化不是去會見我們命定的劫數,歷史是決定論與非決定論、秩序與混亂相互交替的,只要我們對組成這個社會的成員、制約著它的各種因素、外部環境作用于它的那些力量有足夠的了解的話,我們就能在某種程度上預言社會未來的可能行為,甚至對社會的進化進程進行某種“干預”。普里戈金說:“時間是一種建設,因此負有一定的倫理責任”,他告訴我們,在歷史的舞臺上,“我們既是演員,又是觀眾,不僅在人文科學中是這樣,在物理學中也是如此”,“我們的過去被納入了現在,但我們的未來絕沒有被局限在現在”,“我們所有的人都可以參與到這當中”。普里戈金的一生,包括他創立的新科學都體現著這些深刻的哲理。他所做的是為自己的哲學信念找一個科學的框架,他是一個成功者。
2引導學生閱讀哲學書籍,積累哲學素養
學習哲學如果僅僅局限于教科書,是永遠不會理解哲學微妙的之處的,要想讓中學生真正喜歡上哲學課堂,引導他們適當閱讀哲學類書籍是非常有必要的。著名哲學家周國平先生在談到如何學習好哲學這個問題時說:“根據我的經驗,要真正領悟哲學是什么,最好的辦法就是讀大哲學家的原著。”可是對于中職生來說,他們年齡小、閱歷淺,思維能力弱,而且很多哲學原著晦澀難懂,接受能力有限,讀原著的可能性較小,因此可以向學生介紹一些起點較高而有趣的哲學入門讀物,如《蘇菲的世界》、《哲學家講的哲學故事》,以及傅佩榮的《哲學與人生》等,并邀請有閱讀的同學定期與筆者探討,在思想的碰撞中,引導他們探求生活的真善美,從而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學生在閱讀中領會哲學家們所面對的“問題”,把握哲學發展的脈絡。在具備初步的哲學知識和哲學思維之后,再推薦學生閱讀中外較有影響的哲學書籍。
3攫取典型案例,豐富課堂內容
哲學的抽象思維如何通過形象化的東西表現出來,典型案例的恰當輔助教學必不可少。尤其是新版高教版《哲學與人生》教材,更加重視哲學的方法論問題,即在指導人生方面所發揮的作用。在講到“積極行動實現人生發展”一節中,為了讓學生明白人在行動中才能存在和發展,并且要積極行動才能實現人生發展時候,筆者選取了我校優秀畢業生烹飪班洪泓的案例,洪泓為了實現咖啡師的夢想,積極行動,每天奔跑于實訓室訓練,最后以當年最小的年齡獲得了國際ECC咖啡師大賽的海西賽區亞軍。這種身邊的案例更容易與學生們產生共鳴,讓學生明白:不斷行動的奮斗的青春才最美麗。在講到“人生價值和勞動奉獻”一節中,同學們對人生價值的終極意義始終無法理解透徹。為解決這一問題,在教學實踐中,筆者引入當代雷鋒郭明義的案例,讓學生感動的同時,也讓學生明白了一個人的人生價值不是看他從社會、他人那里得到了什么,而是看他為社會、為他人盡到了什么責任,作出了什么貢獻,個人是通過對社會的奉獻來體現自己人生意義的。
意識和物質、思維和存在的關系問題,是哲學的基本問題。對哲學基本問題第一方面的不同回答論文,是劃分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唯一標準。唯物主義認為,世界的本原是物質,物質是第一性的,意識是人腦對物質的反映,是第二性的,物質決定意識。就是說,只有物質才是客觀存在的,才是世界的本原。如果把意識也當做“客觀存在”,就會背離唯物主義的根本觀點,導致唯心主義。我國古代思想家朱熹認為,“理在事先”,在宇宙形成之前有一個絕對的、獨立存在的“理”,這個“理”演化出形形的事物和現象。德國哲學家黑格爾認為,世界的本質是“絕對精神”,自然界和人類社會是“絕對精神”自我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和表現。唯心主義顛倒了物質和意識的關系,在理論上是根本錯誤的,在實踐上是極其有害的。
在實際工作中,物質與意識的關系表現為客觀與主觀的關系。要在實踐中有效地改造客觀世界,使實踐獲得成功,就必須處理好主觀與客觀的關系,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使主觀符合客觀、思想符合實際。所謂實際,就是客觀存在的事實。要根據客觀存在的事實,決定我們的方針、政策、計劃、工作方法等主觀的東西。與此相反,如果在工作中不是力求主觀與客觀相符合,而是從主觀出發,用主觀去剪裁客觀,必然會違背客觀規律,導致實踐的失敗。
顯然,在本體論領域,在涉及世界的本原是什么的問題上,客觀存在的物質現象同主觀的意識現象之間存在著明確的界限,是不能混淆的。在這個范圍內,別人的思想當然不是客觀存在的,而是客觀存在的反映,是主觀的東西。
(二)
在認識論領域,“客觀存在”除了泛指作為總體認識對象的物質世界外,還具有特殊的規定性。
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首先認為,認識是對客觀物質世界的反映。這是唯物論的反映論的一般原則,它回答了唯物主義認識論的基本路線和出發點問題。同時,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特別強調實踐對認識的決定作用,把認識奠定在實踐的基礎上。這是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同舊唯物主義認識論的根本區別所在
同實踐活動相聯系的認識過程是主體和客體的對立統一。主體和客體作為一對范疇,它們在本質上是互相規定的,在實踐的基礎上是統一的。
首先,認識的主體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純主觀的思維和意識,而是活生生的、現實的、社會的、實踐著的人,是作為自然界的產物和一部分、作為社會基質的物質性的人同具有感知能力、思維能力、實踐能力的精神性的人的統一體。
其次,同主體既相對立又相統一的客體,不再完全等同于與思維、意識相對立的客觀物質現象,而是指同人的感知能力、思維能力、心理因素、實踐能力相關并在實際上進入實踐過程的認識的對象。對認識的客體可從兩個方面來理解:第一,由于物質世界的無限廣大性、多樣性、復雜性,由于一定階段人的認識能力和實踐能力的局限性,物質世界不可能全部進入現實的實踐過程而成為認識的客體。客觀事物能夠成為認識的客體總是有限的。第二,同認識的主體既相對立又相統一的認識的客體,除了各種自然現象、社會物質現象外,還包括既定的社會事實,已經形成的人類認識成果、社會意識形態、社會心理和傳統習俗等精神現象。既定的社會事實、已經形成的精神現象是人們面臨的客觀環境的組成部分,是人們面對的認識對象,是客觀存在的認識客體。在現實生活中,他人的思想相對于具體的認識主體而言,是一種客觀的認識對象,馬克思稱之為“思想客體”(《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16頁)。
把精神現象看成客觀存在的認識客體的觀點能夠成立嗎?當然能,因為實際情況本來就是這樣嘛!比如,思想史一類的科學,諸如哲學史、文學史、經濟學說史等,就是把已經形成的人類認識成果作為研究、認識的對象。雖然已經形成的人類認識成果本身是對客觀存在的反映,但是,它們一旦形成,便又成為一種認識客體。我國古典名著《紅樓夢》成為遍及全球的紅學家研究的對象,你能否認它是認識的客體嗎?心理學是以人的心理現象、心理活動的本質和發展規律為研究對象的,思維科學是以人的思維的本質和發展規律為研究對象的。心理學、思維科學認識的客體當然是精神現象,而不是物質現象。我們常說思想政治工作要從人們的思想實際出發,有的放矢。如果否認人們的思想對思想政治工作者來說是一種“客觀存在”,是不依賴于思想政治工作者的意識而存在的認識客體,那么,這是從何而來的“實際”?總之,“思想客體”也是認識的客體,盡管它本身是對客觀事物的反映。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和現象,只要它在實踐中同認識的主體相聯系,就成為認識的對象,即認識的客體。就“思想客體”來說,人們接收它所儲存的信息,在實踐中形成新的思想、觀念、認識,其目的在于指導現實的實踐活動。
哲學的經濟學和經濟學的哲學概括,是馬克思中極其重要的,體現出豐富的方法論思想。認真清理和這些思想,無論對于我們建構當代經濟哲學還是分析現實經濟,都具有重要的理論借鑒意義。
一、客觀性與主體性的統一
馬克思的經濟哲學既非單純經濟學也非純粹哲學,而是在融合兩者基礎上形成的一種新質。這種“新質”,就在于它打破了當時的一些哲學家和經濟學家考察經濟問題的方法:或者從主觀概念、理性原則出發剪裁、套用客觀經濟現實,否認后者是前者的基礎;或者停留和止步于客觀經濟現象的表層,否認作為主體的人的認識、實踐的能動創造性。前者是唯心主義的經濟哲學方法,后者是機械唯物主義的經濟哲學方法。
馬克思對唯心主義經濟哲學思想的批判,在他最初的經濟哲學研究成果《哲學的貧困》中就有著充分的體現。他批評蒲魯東從普遍理性出發建構經濟學的哲學體系,把經濟范疇視作“不依賴實際關系而自生”的思想,不過是一種先驗的唯心主義的經濟哲學。而他關于經濟學要能夠真正揭示現實經濟生活的本質和,就必須跳出哲學的圈子研究經濟現象的思想,則蘊含著從經濟現實、物質生產出發的唯物主義經濟哲學思想。同時,對庸俗經濟學思想的反思,使馬克思意識到,經濟哲學要走出“在表面的聯系內兜圈子”,對“最粗淺的現象作出似是而非的解釋”的誤區,就必須突破以往的理論,在面對現實的同時發揮主體能動性,沖破思想障礙,敢于進行理論創新。
集馬克思經濟哲學思想之大成的《資本論》,既與馬克思立足于資本主義經濟生活的現實,從現象分析中揭開資本主義結構、關系、運行機制乃至整個人類社會的“謎底”有關,又與馬克思在充分吸取以往和當時的經濟學、哲學思維成果基礎上,善于走出哲學和經濟學各自的理論藩籬,在綜合兩者的基礎上進行理論創新不無聯系。正因如此,馬克思才最終實現了其哲學與經濟學成果——唯物史觀與剩余價值論的有機統一。
縱觀馬克思一生的經濟哲學研究,他不是躲進書齋給自己設定純抽象思辨的命題,在主觀玄想中構造體系,而是立足經濟現實,捕捉提出的重大問題;不囿于“現存”和既有的方法、結論,而是讓“思想的閃電”在劃破理論的迷霧中,揭示現實經濟生活的真諦。
今天,雖然時代的巨變使經濟哲學研究無論在形式上還是內容上都與馬克思那個時代有了極大差異,但馬克思當年從客觀性與主體性相統一的角度研究經濟哲學的思路和方法,仍能為我們從事當代經濟哲學研究提供有益的啟迪。在此,不妨借用馬克思的一句名言:經濟哲學要想成為“自己時代精神的精華”,就必須“不僅從內部即就其內容來說,而且從外部即就其表現來說,都要和自己時代的現實世界接觸并相互作用”。同時,要充分發揮主體特有的能動性,破除陳舊的傳統觀念,解放思想,敢于創新,與時俱進。
二、科學性與人文性的統一
科學性與人文性,分別從物與人的角度,體現了人類對世界的兩種基本態度和價值取向,前者強調客觀性和事實評價,后者強調主體性和人文關懷。馬克思經濟哲學研究的對象,無疑是“現實的人”。馬克思認為,“現實的人”既是“社會關系的總和”,又是能動的、有價值、理想追求的主體。因此,經濟哲學要研究“物”,也要研究“人”,應是科學性與人文性的辯證統一。在馬克思的經濟哲學中,科學性與人文性的這種辯證統一,體現得尤為徹底。
馬克思既反對從所謂“純粹的客觀性”或單純的技術理性、經濟模式出發考察經濟現實的做法,認為這種撇開主體的人和缺乏對人的價值需要、利益要求、地位體現、愿望的人文關懷的理論,把人降低或等同于“物”和單純“經濟人”;同時,又反對從抽象的人、人性、人道主義出發考察經濟現實的做法,認為這種拋棄客觀的物和缺乏對客體分析的“人文關懷”,只能使人成為虛假的主體和片面的“道德人”。與資產階級經濟學或哲學不同,馬克思經濟哲學的獨到之處,在于他在揭示資本主義經濟結構和人類社會歷史的本質時,把它們視為以人的生產實踐為基礎和中介的合規律的過程,強調無產階級解放之路的尋求,首先必須深入到客觀的經濟底層,同時,又關注現實的人尤其是無產階級的地位、處境、命運和出路,認為自己的理論就是為“倍受壓迫”的那個階級提供解放的精神武器。因此,在馬克思的經濟哲學中,對“人”的探討既以對客觀事實的科學研究為基礎,又以對人的價值追求和發展要求為目的;對“物”的探討既以人的價值取向為參照,又注重從物的基礎、本源角度探究人文關懷的合理性和可能性。
今天,借鑒馬克思科學性與人文性辯證統一的方法建構當代中國經濟哲學,有助于我們關注和研究全球化和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經濟增長、轉型、變化、發展的現狀、歷史和未來趨勢,立足科學的實證經濟學,從人化了的客觀世界中認識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基質及其本質規律,為理解和滿足人的價值需求、人生的現實性、時代的變易性、社會生活的真偽性,以及準確定位與之相應的人格模式,提供客觀依據;同時,也關注和研究人在全球化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體現自身價值、發展自己的愿望和要求,善于運用科學的哲學世界觀和方法論,研究人的價值要求的客觀范圍和內在層次,為使人在冷漠、自在的自然物質世界中看到自己的價值,體現生存的意義,感到人生的溫暖、美好和崇高提供激情泉源。具體言之,經濟哲學要研究宏觀的經濟增長與人的發展、社會進步三者間的關系,研究微觀的諸如經濟發展、轉型引發的利益與價值、公平與效率等矛盾,以及道德與經濟、與經濟、與經濟乃至社會心理與經濟等等之間的關系問題。
三、決定性與選擇性的統一
決定性與選擇性則側重于從實踐角度表述主客關系。決定性即承認人類及其運動是有自身可循的歷史過程;選擇性即承認社會歷史及其經濟運動又是歷史主體的人有目的的活動過程。前者肯定客觀世界和其規律的必然性及其對人的制約性,后者肯定主體的人的能動性和創造性,認為作為歷史主體的人一身兼任“劇中人物”和“劇作者”雙重身份。因此,人類社會歷史和經濟運動的規律,是通過現實的人的有選擇的能動性活動而得以實現的。人的實踐是聯接兩者的中介,正是在實踐基礎上,兩者達到了辯證的統一。經濟的目的之一,就在于通過對經濟現實的理性考察,為發揮人的自主能動性提供根據,因此它應當從決定與選擇的統一角度,研究作為客體的世界與作為主體的人之間相互作用的辯證關系。這種統一在馬克思經濟哲學思想中,同樣得到了體現。
在馬克思看來,資產階級經濟學家陷入純實證經濟論和蒲魯東陷入純思辨的經濟論,原因之一就是他們離開歷史的主客體關系來考察經濟,沒有看到客觀經濟規律既是人的能動實踐的結果,因而人在它面前并非束手無策;但經濟事實作為既定產物又具有客觀必然性和制約性,因而人在它面前不能隨心所欲。由于不能正確認識經濟活動中決定性與選擇性的統一關系,導致他們或者陷于機械決定論,視資本主義經濟關系為“永恒之手”,完全制約著人的活動;或者陷于唯心能動論,視個體理性、“社會天才”的自由意志為解決經濟矛盾的靈丹妙藥。與他們不同,馬克思一方面認為社會的、歷史的物質活動是人類生產實踐、經濟生活的根本,生產力是在人類從事生產的經濟活動的歷史過程中積累、創造的物質力量,而不是自身無前提的先驗假設;同時又認為人類生產實踐是主體的人有意識、有目的的活動,生產力是人的實踐能力的物化,生產關系是人為適應生產力而創造的結果。這樣,馬克思通過物質生產實踐作為歷史的主體與客體的基礎和中介,地預示了人類社會歷史和經濟活動,是歷史決定論和歷史選擇論的統一。
今天,借鑒馬克思的上述考察當代選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之路和制訂新世紀化戰略決策,有助于我們走出“超越論”和“循序論”的兩極,既立足于“以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為中心”,研究諸如中國與世界體系的聯系與交往中,經濟的調整、重組、改革、開放等關系;又充分發揮主體的能動創造性,在歷史的決定性與選擇性的交錯點上“抓住機遇”,切實把我們的事情做好。借鑒馬克思的上述方法研究生態和可持續等問題,有助于我們走出“人類中心論”或“生態決定論”的兩極,進而深入研究諸如經濟增長與自然成本和生產效率、人口生產與物質生產,社會發展中的物質生產、人口生產與精神生產,自然發展與社會發展,以及社會生產和再生產與自然可再生性發展等等之間的相互制約關系。
四、共時性與歷時性的統一
共時性與歷時性,是分別從靜態與動態、橫向與縱向的維度考察社會結構及其形態的視角。前者側重于以特定社會經濟運動的系統以及系統中要素間相互關系為基礎,把握社會結構;后者側重于以社會經濟運動的過程以及過程中的矛盾運動發展的規律為基礎,把握社會形態。運動通過靜止表現出來,相對靜止中有永恒的運動。因此,共時性與歷時性兩者有著辯證統一的關系。
上述理論在馬克思經濟哲學中,具體體現為他的“有中介的社會生產體系”觀:社會就其靜態存在看,是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和社會關系;就其動態展開看,是生產力發展改變生產關系及其一切社會關系。生產方式作為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中介,既為生產力所決定又決定生產關系,既具生產力功能又具生產關系價值,是共時性與歷時性的統一。人類社會特定結構及其整個歷史運動,既是一個以生產方式內部各要素相互作用為基礎的系統,又是一個由生產方式運動推動的過程。因此,社會結構與社會形態統一的基礎,在于社會的生產方式。
今天,借鑒馬克思的上述觀點研究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有助于我們既從歷史的、現實的國情出發,又把它置于“世界歷史”、“全球化”的國際背景中;既從我國特定的經濟發展階段、生產力發展水平出發,又聯系人類社會發展的全過程和總趨勢,從而既看到生產方式、交換方式因其中介性,可以共存于兩種社會制度之間并互通互補,生產的技術層面構成生產方式的基礎,經濟體系以它為坐標系,經濟形態的依次演進從根本上決定所有制形態的一般發展,因而資本主義的生產力、市場經濟發展階段不可超越,中國必須實行經濟體制改革,實行市場經濟;又看到生產方式、交換方式的中介性必然與一定的經濟關系、社會制度結合,生產關系的社會層面決定社會的基本制度,不同的所有制形態可以反映相同的經濟形態。因此,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和社會制度是可以超越的,中國實行的體制改革和市場經濟,應該而且必然是社會主義的。
五、實證歸納與理性概括的統一
實證歸納與理性概括的統一,是馬克思經濟哲學研究中又一基本的方法論思想。它體現為馬克思的經濟哲學不僅從經濟現實出發,在研究經濟現實中進行哲理的推論,并從中引出世界觀、方法論的結論,而不是止步于實證歸納;而且在對經濟現象進行哲理的分析與揭示中,融入經濟的實證使之有根有據,而不致流于哲理的空洞思辨和抽象演繹。
還在馬克思創立經濟哲學之初,他就批判地審視了當時的經濟理論,既反對蒲魯東用先驗原則、抽象哲學理念投射經濟現實,認為這只能導致“可笑的哲學”;[9]又批評一些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停留于純粹經濟事實的膚淺表述和實證歸納,認為其不從經濟關系的社會歷史性考察、深究經濟現象的本質,導致了他們視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為固定永恒的規律的唯心史觀結論。而馬克思《資本論》中貫串始終的抽象與具體、邏輯與歷史、分析與綜合、演繹與歸納的方法,則是他融合經濟學實證性與哲學思辨性的結晶。雖然這部研究資本主義的巨著側重于分析資本主義的經濟結構,但這種分析卻既因哲學唯物史觀的運用而使經濟學的實證分析,超越了純粹的表象描述而具有強烈的理性思辨,又因經濟學勞動價值論、剩余價值論的實證而使哲學的邏輯推演,超越了純思辨的抽象論證而具有透徹的經驗說服力,從而使它的價值,遠遠超過了任何單純的經濟學著作或單純的哲學著作。縱觀馬克思的經濟哲學思想,其哲學與經濟學在相互交融基礎上達到了辯證統一。如同勞動、分工、生產力、生產關系既是經濟學又是哲學的基本范疇一樣,馬克思的經濟哲學理論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既是社會的、歷史的、哲學的經濟學,又是經濟的社會學、歷史學和哲學。
今天,借鑒馬克思的哲學理性思考和經濟學實證分析統一的方法研究和建構當代中國經濟哲學,必須做到:一方面,在探討諸如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經濟全球化等具體問題時,必須運用世界歷史理論、社會形態論加以理性抽象而不能止于經濟范式、技術模式、操作手段等經濟學的表層。另一方面,在深化諸如的社會結構論、形態論、本質論、動力論等基本理論時,必須結合和依據世界、中國的社會經濟變化現狀和趨勢,以及新革命、信息革命等問題加以經驗證明,而不囿于抽象的概念框架和理論體系。更重要的是要在融合兩者特征的基礎上,創建出既不因滿足于繁榮表象而對自身功能產生幻化、又不因囿于空洞思辨而對自身功能產生懷疑的,既適合又能指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現實的經濟哲學理論。
【】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140,149.
資本論: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98.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121,466-467.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23.
奉獻給讀者的這部《法哲學論》,絕非出自一時的心血來潮。毋寧說,它是我們適應現代法律科學、尤其是理論法學發展的迫切需要,經過長期的思考和探究而積累起來的成果。本書被列為"國家人文科學研究基金項目"。
當下,世界正處于20世紀和21世紀的交接時期。回顧已經過去的百年來的歷程可以清晰地看到,如同其他科學一樣,法學是沿著兩個相輔相成的方向進展的:一是各學科之間相互滲透的強化。如法學與社會學的結合產生法社會學,法學與經濟學的結合產生法經濟學(經濟學法學);而法學與哲學結合的嘗試,則是更為久遠的事實了。二是科學部門的分化越來越細致。如古已有之的法理論(理論法學),除了法哲學和法社會學之外,還解析出法學學、法史學等等。至于部門法學(應用法學),這種滲透與分化則更為顯著。如民法學與行政法學的結合產生經濟法學,刑法學分化出犯罪學、刑罰學、獄政學等,并且已經獲得學界廣泛的認同。法學的這種演變不是偶然現象,它同現時社會的疾速前進的步伐以及由此而導致的社會狀況的復雜化的實際需要相一致,因而具有一定的規律性。面對這種科學發展之大勢,我們深感到法哲學的建設確實是落伍了。對于法哲學而言,既沒有完成法學與哲學的密切結合和相互滲透,更沒有使之從理論法學中真正分化出來而形成一門相對獨立的學科。實際情況是,法哲學要么流于一種令人敬而遠之的空洞的術語,要么同實證法律科學的法理學甚至法社會學混為一談。察其根本原因,在于沒有認清法哲學的特定研究對象,即法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而恰恰這個特定對象,決定著法哲學在整個法學體系,包括理論法學體系中處于理論基礎的重要地位。我們之所以打算寫一本較為系統的法哲學的書,就是基于法律科學發展的必然趨勢和對于法哲學的重要性的嚴肅認真的思考。
對于我們來說,撰寫一部法哲學的專著是難度極大的。為此,我們不能不進行長期的理論準備和一點一滴積累創作的經驗和成果。在我本人方面,探討經典作家法哲學觀點的著作有《馬克思恩格斯法律思想史》(與李光燦老前輩合編,法律出版社 1991年出版),《列寧法律思想史》(即將由法律出版社出版)等;探討西方法哲學觀點的著作有《西方政治法律思想史(修訂版)》兩卷本(與谷春德教授合著,遼寧人民出版社1986、1987年出版),《西方法律思潮源流論》(縱向的學派研究,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1993年出版),《當代西方理論法學研究》(橫向的課題研究,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7年出版),《黑格爾法律思想研究》(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1989年出版);探討中國法哲學觀點的著作有《現論法學原理》(與公丕祥教授合編,安徽大學出版社1996年出版),《中國和西方法律思想比較研究》(收入《架起法系之間的橋梁》,蘇州大學出版社1995年出版)。我第一次有勇氣公開發表自己關于法哲學整體性看法的論文是《法哲學體系論綱》(載《中外法學》 1992年第4期)。此外,還發表了一批其他相關的學術論文。本書的另一位主編即西南政法大學的文正邦教授,對于法哲學的探討是頗受學界矚目的。據我所悉,自改革開放以來,他在報紙雜志上撰寫的、直接闡發法哲學的論文不下數十篇。在他編著的書和主編的《外國法學研究》期刊上,也廣泛地涉及法哲學問題。我從他那里受益匪淺。再者,讀者從《法哲學論》的作者名單中可以知道,我先后帶培的博士研究生們對該書的貢獻也很值得稱道。本著師生互學、教學相長的精神,我與他們彼此之間就法哲學的基本原理進行了多年的鍥而不舍和反復的切磋,其中所形成的部分見解亦凝集于書中。這使我感到十分欣慰。
從《法哲學論》寫作提綱的擬定到清樣的校對,王振東副教授都耗費了許多精力。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的熊成乾編審、張玉梅副編審,不僅在編書技術上給予我們精心和周到的幫助,而且又同我們一起就書中某些理論表述進行了有益的、啟發性的商討。我們向他們表示深切的謝意。
雖然《法哲學論》的付梓使我們受到一定的鼓勵,但我們絕不把它當作什么重要的成就,更不敢妄稱其中構筑了什么法哲學的理論體系,頂多只能說是我們在探索法哲學奧秘過程中的一個初步的記錄。我們深知自己才疏學淺,法哲學研究的征途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有鑒于此,我們坦率地承認,書中的不成熟之處、欠當之處乃至錯誤之處,很可能比比皆是。我們懇切地希望學界同仁和廣大讀者無保留地提出批評。
呂世倫
1999年 2月于中國人民大學
引 言
馬克思曾經指出,理論只要徹底,就能掌握群眾。而所謂徹底,就是觸及事物的根本。恩格斯也說過,哲學是時代精神的精華,一個民族如果缺少理論思維(即哲理思維),既不可能站在時代的前列,也不可能躍居文明的頂峰。開展法哲學的研究,有助于我們堅持法學理論的徹底性和科學性,有助于培養和提升法律工作者的理論思維。因為法哲學是關于法學世界觀及其方法論的理論體系,是人類關于法的理論思維的結晶。它賦予我們以深邃的目光和高瞻遠矚的視野去探究法的根蒂和普遍性,體悟和追尋其中所蘊含的時代精神。開展法哲學研究,還可以使我們的法學理論和法律實踐經驗得以用法學唯物論和法學辯證法的科學體系武裝起來,為法律工作者學習、掌握和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和方法論鋪路搭橋,開辟廣闊天地,避免犯唯心主義和形而上學的錯誤,有效地提高我們的思維能力和工作能力。顯然,這些對于我國法學理論和法制建設的深化、發展和走向現代化,無疑具有深遠的意義。
許多復雜的法理問題,若深入探究下去往往就是哲學問題;法律實踐的指導原則和所遇到的疑難問題,歸根到底也涉及到世界觀和方法論的問題;各個部門法學理論的進一步深化和發展、突破和創新,亦都有賴于相關的法哲學方法和理論之功力。因此,為了開創我國法學理論研究和法制建設的新局面,躍上新臺階,法哲學的研究和發展被提到了突出的地位。特別是值此世紀之交和即將跨入21世紀之際,要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要在建立和健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基礎上促進社會公正、安全、文明、健康地發展和全面進步,更需要強化和高揚法學的科學理性力量和功能,以正確規劃和順利實施我國法制發展戰略,總結和吸取人類法律文明發展的寶貴經驗和智慧,實現法制現代化和法學現代化,為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現代法治和法學而努力,這些都離不開法哲學的研究和發展。
不同的翻譯學家對翻譯從不同角度有著不同的認識。自從翻譯研究的文化轉向以后,翻譯研究的領域由內部轉向外部,研究的視角由原文轉向譯文,研究的方法由規定轉向描寫,研究的重心由語言轉向文化、認知。除了翻譯界以外,越來越多的其他學科也把目光投向翻譯研究,翻譯的領域越來越大,翻譯是什么變得越來越模糊,如翻譯是科學,翻譯是藝術,翻譯是重寫,翻譯是操縱,翻譯是叛逆,翻譯是解釋,翻譯是文化行為,翻譯是政治行為等不一而足。弄清翻譯是什么的問題是十分必要的,本文試圖從形而上的哲學高度探討翻譯本體問題。
中國古代農耕有著無法取代的地位,在人們眼里草木是人類賴以生存和依靠的最根本的依靠。《詩經》的《大雅》中有“:枝葉未有害,本實先撥。”這里的“本”的含義是指草木的根、干。逐漸在有的典籍中,逐漸出現了用草木的根本比喻社會人事的說法。《莊子知北游》中說“:六合為巨,未離其內;秋毫為小,待之成體;天下莫不沉浮,終身不顧;陰陽四時,運行各得其序;憫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萬物畜而不知,此之謂根本。”這里的根本具有天下萬物根據的含義。“本”還有事物的根據、根基或主體的意思。如《論語學而》中:“君子務本”。對“本”的重視,是農耕社會中哲學研究的一個特色。“體”的最初的意義是身體,人體。“近取諸身,遠取諸物”“,能近取譬”是中國先哲創建的哲學范疇和建立哲學體系的基本方法。所以哲學家十分關注與身體直接相關的感受和體驗。所以“體”首先與人對自己的直接體驗有關。《禮記大學》中說“:心微寬體胖”。《論語微子》說“: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除了指身體之外“,體”還有“實體”“,形體”,“形狀”“,卦形”“,卦狀”的意思。《易經系辭上》有“:故神無方而易無體”。“本體”二字,很早就出現了,大量使用是在宋明理學中。其最初含義是“本來面目”“,本來狀態”。后來“本體”的含義擴展為“根本性狀”“,根本依據”“,根本源泉”等意義。唐代佛教經典《大日經》中有:“一身與二身,乃至無量身,同入本體。”這里的本體已經超越了有形的事物而進入了無形之境。到宋代“本體”已經成為哲學界普遍通用的范疇。張載在《正蒙太和》中說:“太虛無形,氣之本體。”這里的“本體”指天下萬物本來恒有的狀態,具有最抽象最普遍的哲學范疇的基本屬性。中國哲學中“,本體”含有“最高”“、最根本”、“最重要”的意思,指無形而永恒存在的宇宙和人生或事物的本來狀態。
東晉僧人道安,他在《摩訶缽羅蜜經抄序》中指出,翻譯有“五失本”、“三不易”。在道安看來,佛經翻譯必須要“案本”,而何為“本”,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道安認為,翻譯的目的正是因為人們不通異域之言,因而需要譯者傳達,使其通而曉之。由此看來,這個“本”指的是經文“大意”。然而,從道安的“五失本”的表達來看,“本”又可以說是包括了內容、形式及文體風格的。一“失”指經文形式的更改;二“失”指經文文體風格的改變;三、四、五失指經文內容的刪簡。可見,道安對“本”的理解遠遠超出了他的同代人,他在對翻譯之“本”的闡釋中不自覺地把內容、形式、風格和意義結合了起來,認為它們都是意義的組成部分。這在當時無疑是非常先進的觀點。這樣,形式、風格、內容和意義的關系構成了翻譯的本體論即“翻譯是什么”的論題。然而受其所處時代的影響,中國哲學在沒有發展到對本體有著充分認識的時候,道安沒有能從正面找到翻譯的本體,而是從側面指出翻譯的“五失本”“、三不易”。他不拘泥于字面形式,而且追求翻譯內容、風格,抓住了翻譯的“根本”,體現了中國傳統哲學“本體”對“根本”的重視。而近代的錢鐘書先生飽讀詩書,深諳中國國學之道。在中國哲學對本體有充分的認識前提下,錢鐘書先生受其潛移默化的影響,對翻譯是什么即翻譯的本體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化境”。
“文學翻譯的最高標準是‘化’。把作品從一國文字轉變成另一國文字,既能不因語文習慣的差異而露出生硬牽強的痕跡,又能完全保存原有的風味,那就算得入于‘化境’。十七世紀有人贊美這種造詣的翻譯,比為原作的‘投胎轉世’(thetransmigrationofsouls),軀殼換了一個,而精神資致依然故我。換句話說,譯本對原作應該忠實得以至于讀起來不象譯本,因為作品在原文里決不會讀起來像經過翻譯似的。”從錢先生的解釋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對翻譯本體的理解與中國哲學中“本體”的解釋不謀而合,翻譯的本體就是翻譯無形而永恒存在的本來狀態。無論“化境”能不能達到,“化境”就是就是翻譯的本來狀態。在中國哲學體系下,本體是無形而永恒存在的宇宙和人生或事物的本來狀態。翻譯的本體是“化境”,可以說是翻譯的一種理想狀態,根本狀態,本來狀態。但從實際翻譯來看,受源語和譯語差別、文化知識等等因素的影響,會有道安說的“五不翻,三不易”現象,“化境”很難或者根本不能實現。“五失本,三不易”從側面體現著翻譯的本體。而說翻譯是科學,翻譯是藝術,翻譯是重寫,翻譯是操縱,翻譯是叛逆,翻譯是解釋,翻譯是文化行為,翻譯是政治行為等等,都是翻譯本體的具體化,是本體的某個方面。
認知視域下翻譯客體探究
從字對字翻譯,意對意翻譯,到動態對等,文本類類型,再到最佳關聯,翻譯的對象由最初的靜態語言現象,到重視讀者反應,到被視為跨文化交際行為,這體現著人類認知的不斷發展,由對世界(客體)的認識,深入到主體的認識,再到主體和客體之間關系的認識。翻譯活動隨著人類認知的發展不斷拓展,翻譯理論也經歷了由文本為中心到讀者為中心,和文化的轉向,認知轉向。翻譯的客體大概由詞、意義、意義及其語用范圍、意義及其文化、意義及語篇發展到概念內容及識解能力。翻譯的客體發展過程也是人類認知發展的過程,受人類認知水平的決定,也是人類認知發展的結果。翻譯是不同語言之間的活動,各種語言有著不同的語法和特點,現有的翻譯理論都是以某兩種或幾種語言為研究對象的。雖然語言不盡相同,但是語言背后的人類認知本能是一樣的。隨著人類認知水平的發展和認知科學的發展,在翻譯理論呈現出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多元局面下,認知視角為翻譯理論體系的建立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p#分頁標題#e#
羅馬時代的“字對字”翻譯可以說是名副其實,人們用拉丁語最貼近的語法對等語替換希臘語的每一個單詞。這樣,羅馬人閱讀譯文時可以把希臘原文與拉丁譯文逐字對照。這與當時人們對希臘源文的崇拜、敬畏有關,也與當時的翻譯范圍狹窄有關。當時翻譯僅僅局限于經典著作和宗教文獻翻譯。“字對字”的翻譯方法將單個的字詞作為了翻譯的客體。公元前1世紀的西塞羅和公元4世紀晚期的圣哲羅姆提出了“意對意”的翻譯,將“字對字”的翻譯客體拓展到了意義,包括語言的風格和力量。奈達將翻譯客體拓展到意義及其語用范圍。奈達從語義學和語用學理論以及喬姆斯基的句法結構理論獲得啟示,并借用其中的概念和術語提出形式對等和動態對等。功能主義學者霍爾茲-曼塔利將翻譯視為涉及文化轉換的“信息傳遞綜合體”。哈蒂姆和梅森的研究考慮到翻譯的語用和意符層面,以及各類話語和話語所屬不同社會的社會語言和意涵問題。認知視角下,翻譯過程被視為有源語文本觸發的心理場景的激活和能夠在最大程度上表現或刻畫該場景的目的文本的選取。翻譯的客體是概念內容和識解能力。
哲學的經濟學分析和經濟學的哲學概括,是馬克思理論研究中極其重要的內容,體現出豐富的方法論思想。認真清理和總結這些思想,無論對于我們建構當代中國經濟哲學還是分析現實經濟問題,都具有重要的理論借鑒意義。
一、客觀性與主體性的統一
馬克思的經濟哲學既非單純經濟學也非純粹哲學,而是在融合兩者基礎上形成的一種新質科學。這種“新質”,就在于它打破了當時的一些哲學家和經濟學家考察經濟問題的方法:或者從主觀概念、理性原則出發剪裁、套用客觀經濟現實,否認后者是前者的基礎;或者停留和止步于客觀經濟現象的表層,否認作為主體的人的認識、實踐的能動創造性。前者是唯心主義的經濟哲學方法,后者是機械唯物主義的經濟哲學方法。
馬克思對唯心主義經濟哲學思想的批判,在他最初的經濟哲學研究成果《哲學的貧困》中就有著充分的體現。他批評蒲魯東從普遍理性出發建構經濟學的哲學體系,把經濟范疇視作“不依賴實際關系而自生”的思想,不過是一種先驗的唯心主義的經濟哲學。而他關于經濟學要能夠真正揭示現實經濟生活的本質和規律,就必須跳出哲學的圈子研究經濟現象的思想,則蘊含著從經濟現實、物質生產出發的唯物主義經濟哲學思想。同時,對庸俗經濟學思想的反思,使馬克思意識到,經濟哲學要走出“在表面的聯系內兜圈子”,對“最粗淺的現象作出似是而非的解釋”的誤區,就必須突破以往的理論,在面對現實的同時發揮主體能動性,沖破思想障礙,敢于進行理論創新。
集馬克思經濟哲學思想之大成的《資本論》,既與馬克思立足于資本主義經濟生活的現實,從現象分析中揭開資本主義社會結構、關系、運行機制乃至整個人類社會歷史的“謎底”有關,又與馬克思在充分吸取以往和當時的經濟學、哲學思維成果基礎上,善于走出哲學和經濟學各自的理論藩籬,在綜合兩者的基礎上進行理論創新不無聯系。正因如此,馬克思才最終實現了其哲學與經濟學成果——唯物史觀與剩余價值論的有機統一。
縱觀馬克思一生的經濟哲學研究,他不是躲進書齋給自己設定純抽象思辨的命題,在主觀玄想中構造體系,而是立足經濟現實,捕捉時代提出的重大問題;不囿于“現存”和既有的方法、結論,而是讓“思想的閃電”在劃破理論的迷霧中,揭示現實經濟生活的真諦。
今天,雖然時代的巨變使經濟哲學研究無論在形式上還是內容上都與馬克思那個時代有了極大差異,但馬克思當年從客觀性與主體性相統一的角度研究經濟哲學的思路和方法,仍能為我們從事當代經濟哲學研究提供有益的啟迪。在此,不妨借用馬克思的一句名言:經濟哲學要想成為“自己時代精神的精華”,就必須“不僅從內部即就其內容來說,而且從外部即就其表現來說,都要和自己時代的現實世界接觸并相互作用”。同時,要充分發揮主體特有的能動性,破除陳舊的傳統觀念,解放思想,敢于創新,與時俱進。
二、科學性與人文性的統一
科學性與人文性,分別從物與人的角度,體現了人類對世界的兩種基本態度和價值取向,前者強調客觀性和事實評價,后者強調主體性和人文關懷。馬克思經濟哲學研究的對象,無疑是“現實的人”。馬克思認為,“現實的人”既是“社會關系的總和”,又是能動的、有價值、理想追求的主體。因此,經濟哲學要研究“物”,也要研究“人”,應是科學性與人文性的辯證統一。在馬克思的經濟哲學中,科學性與人文性的這種辯證統一,體現得尤為徹底。
馬克思既反對從所謂“純粹的客觀性”或單純的技術理性、經濟模式出發考察經濟現實的做法,認為這種撇開主體的人和缺乏對人的價值需要、利益要求、地位體現、發展愿望的人文關懷的理論,把人降低或等同于“物”和單純“經濟人”;同時,又反對從抽象的人、人性、人道主義出發考察經濟現實的做法,認為這種拋棄客觀的物和缺乏對客體分析的“人文關懷”,只能使人成為虛假的主體和片面的“道德人”。與資產階級經濟學或哲學不同,馬克思經濟哲學的獨到之處,在于他在揭示資本主義經濟結構和人類社會歷史的本質時,把它們視為以人的生產實踐為基礎和中介的合規律的過程,強調無產階級解放之路的尋求,首先必須深入到客觀的經濟底層,同時,又關注現實的人尤其是無產階級的地位、處境、命運和出路,認為自己的理論就是為“倍受壓迫”的那個階級提供解放的精神武器。因此,在馬克思的經濟哲學中,對“人”的探討既以對客觀事實的科學研究為基礎,又以對人的價值追求和發展要求為目的;對“物”的探討既以人的價值取向為參照,又注重從物的基礎、本源角度探究人文關懷的合理性和可能性。
今天,借鑒馬克思科學性與人文性辯證統一的方法建構當代中國經濟哲學,有助于我們關注和研究全球化和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經濟增長、轉型、變化、發展的現狀、歷史和未來趨勢,立足科學的實證經濟學,從人化了的客觀世界中認識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自然基質及其本質規律,為理解和滿足人的價值需求、人生的現實性、時代的變易性、社會生活的真偽性,以及準確定位與之相應的人格模式,提供客觀依據;同時,也關注和研究人在全球化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體現自身價值、發展自己的愿望和要求,善于運用科學的哲學世界觀和方法論,研究人的價值要求的客觀范圍和內在層次,為使人在冷漠、自在的自然物質世界中看到自己的價值,體現生存的意義,感到人生的溫暖、美好和崇高提供激情泉源。具體言之,經濟哲學要研究宏觀的經濟增長與人的發展、社會進步三者間的關系,研究微觀的諸如經濟發展、轉型引發的利益與價值、公平與效率等矛盾,以及道德與經濟、政治與經濟、法律與經濟乃至社會心理與經濟等等之間的關系問題。三、決定性與選擇性的統一
決定性與選擇性則側重于從實踐角度表述主客關系。決定性即承認人類社會歷史及其經濟運動是有自身規律可循的自然歷史過程;選擇性即承認社會歷史及其經濟運動又是歷史主體的人有目的的活動過程。前者肯定客觀世界和其規律的必然性及其對人的制約性,后者肯定主體的人的能動性和創造性,認為作為歷史主體的人一身兼任“劇中人物”和“劇作者”雙重身份。因此,人類社會歷史和經濟運動的規律,是通過現實的人的有選擇的能動性活動而得以實現的。人的實踐是聯接兩者的中介,正是在實踐基礎上,兩者達到了辯證的統一。經濟哲學研究的目的之一,就在于通過對經濟現實的理性考察,為發揮人的自主能動性提供理論根據,因此它應當從決定與選擇的統一角度,研究作為客體的世界與作為主體的人之間相互作用的辯證關系。這種統一在馬克思經濟哲學思想中,同樣得到了體現。
在馬克思看來,資產階級經濟學家陷入純實證經濟論和蒲魯東陷入純思辨的經濟論,原因之一就是他們離開歷史的主客體關系來考察經濟問題,沒有看到客觀經濟規律既是人的能動實踐的結果,因而人在它面前并非束手無策;但經濟事實作為既定產物又具有客觀必然性和制約性,因而人在它面前不能隨心所欲。由于不能正確認識經濟活動中決定性與選擇性的統一關系,導致他們或者陷于機械決定論,視資本主義經濟關系為“永恒之手”,完全制約著人的活動;或者陷于唯心能動論,視個體理性、“社會天才”的自由意志為解決經濟矛盾的靈丹妙藥。與他們不同,馬克思一方面認為社會的、歷史的物質活動是人類生產實踐、經濟生活的根本內容,生產力是在人類從事生產的經濟活動的歷史過程中積累、創造的物質力量,而不是自身無前提的先驗假設;同時又認為人類生產實踐是主體的人有意識、有目的的活動,生產力是人的實踐能力的物化,生產關系是人為適應生產力而創造的結果。這樣,馬克思通過物質生產實踐作為歷史的主體與客體的基礎和中介,科學地預示了人類社會歷史和經濟活動,是歷史決定論和歷史選擇論的統一。
今天,借鑒馬克思的上述方法考察當代中國選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之路和制訂新世紀現代化戰略決策,有助于我們走出“超越論”和“循序論”的兩極,既立足于“以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為中心”,研究諸如中國與世界體系的聯系與交往中,經濟的調整、重組、改革、開放等關系;又充分發揮主體的能動創造性,在歷史的決定性與選擇性的交錯點上“抓住機遇”,切實把我們的事情做好。借鑒馬克思的上述方法研究生態和可持續發展等問題,有助于我們走出“人類中心論”或“生態決定論”的兩極,進而深入研究諸如經濟增長與自然成本和生產效率、人口生產與物質生產,社會發展中的物質生產、人口生產與精神生產,自然發展與社會發展,以及社會生產和再生產與自然可再生性發展等等之間的相互制約關系。
四、共時性與歷時性的統一
共時性與歷時性,是分別從靜態與動態、橫向與縱向的維度考察社會結構及其形態的視角。前者側重于以特定社會經濟運動的系統以及系統中要素間相互關系為基礎,把握社會結構;后者側重于以社會經濟運動的過程以及過程中的矛盾運動發展的規律為基礎,把握社會形態。運動通過靜止表現出來,相對靜止中有永恒的運動。因此,共時性與歷時性兩者有著辯證統一的關系。
上述理論在馬克思經濟哲學中,具體體現為他的“有中介的社會生產體系”觀:社會就其靜態存在看,是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和社會關系;就其動態展開看,是生產力發展改變生產關系及其一切社會關系。生產方式作為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中介,既為生產力所決定又決定生產關系,既具生產力功能又具生產關系價值,是共時性與歷時性的統一。人類社會特定結構及其整個歷史運動,既是一個以生產方式內部各要素相互作用為基礎的系統,又是一個由生產方式運動推動的過程。因此,社會結構與社會形態統一的基礎,在于社會的生產方式。
今天,借鑒馬克思的上述觀點研究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有助于我們既從歷史的、現實的國情出發,又把它置于“世界歷史”、“全球化”的國際背景中;既從我國特定的經濟發展階段、生產力發展水平出發,又聯系人類社會發展的全過程和總趨勢,從而既看到生產方式、交換方式因其中介性,可以共存于兩種社會制度之間并互通互補,生產的技術層面構成生產方式的基礎,經濟體系以它為坐標系,經濟形態的依次演進從根本上決定所有制形態的一般發展,因而資本主義的生產力、市場經濟發展階段不可超越,中國必須實行經濟體制改革,實行市場經濟;又看到生產方式、交換方式的中介性必然與一定的經濟關系、社會制度結合,生產關系的社會層面決定社會的基本制度,不同的所有制形態可以反映相同的經濟形態。因此,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和社會制度是可以超越的,中國實行的體制改革和市場經濟,應該而且必然是社會主義的。
五、實證歸納與理性概括的統一
實證歸納與理性概括的統一,是馬克思經濟哲學研究中又一基本的方法論思想。它體現為馬克思的經濟哲學不僅從經濟現實出發,在研究經濟現實中進行哲理的分析推論,并從中引出世界觀、方法論的結論,而不是止步于實證歸納;而且在對經濟現象進行哲理的分析與揭示中,融入經濟的實證使之有根有據,而不致流于哲理的空洞思辨和抽象演繹。
還在馬克思創立經濟哲學之初,他就批判地審視了當時的經濟理論,既反對蒲魯東用先驗原則、抽象哲學理念投射經濟現實,認為這只能導致“可笑的哲學”;[9]又批評一些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停留于純粹經濟事實的膚淺表述和實證歸納,認為其不從經濟關系的社會歷史性考察、深究經濟現象的本質,導致了他們視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為固定永恒的規律的唯心史觀結論。而馬克思《資本論》中貫串始終的抽象與具體、邏輯與歷史、分析與綜合、演繹與歸納的方法,則是他融合經濟學實證性與哲學思辨性的結晶。雖然這部研究資本主義的巨著側重于分析資本主義的經濟結構,但這種分析卻既因哲學唯物史觀的運用而使經濟學的實證分析,超越了純粹的表象描述而具有強烈的理性思辨,又因經濟學勞動價值論、剩余價值論的實證而使哲學的邏輯推演,超越了純思辨的抽象論證而具有透徹的經驗說服力,從而使它的價值,遠遠超過了任何單純的經濟學著作或單純的哲學著作。縱觀馬克思的經濟哲學思想,其哲學與經濟學在相互交融基礎上達到了辯證統一。如同勞動、分工、生產力、生產關系既是經濟學又是哲學的基本范疇一樣,馬克思的經濟哲學理論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既是社會的、歷史的、哲學的經濟學,又是經濟的社會學、歷史學和哲學。
今天,借鑒馬克思的哲學理性思考和經濟學實證分析統一的方法研究和建構當代中國經濟哲學,必須做到:一方面,在探討諸如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經濟全球化等具體問題時,必須運用世界歷史理論、社會形態論加以理性抽象而不能止于經濟范式、技術模式、操作手段等經濟學的表層。另一方面,在深化諸如的社會結構論、形態論、本質論、動力論等基本理論時,必須結合和依據世界、中國的社會經濟變化現狀和趨勢,以及新科技革命、信息革命等問題加以經驗證明,而不囿于抽象的概念框架和理論體系。更重要的是要在融合兩者特征的基礎上,創建出既不因滿足于繁榮表象而對自身功能產生幻化、又不因囿于空洞思辨而對自身功能產生懷疑的,既適合又能指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現實的經濟哲學理論。
【參考文獻】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14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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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121,466-467.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23.
近20年來,我國哲學研究的可喜進展之一,是認真解讀原著已成為學界的共識。因此,向原著提問和通過原著提問理應作為馬克思哲學研究取得進展的基本路徑,也因此提出了“如何解讀馬克思文本"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當代有一些爭論。其焦點大致可歸結為三個問題。
第一,應該不應該在解讀馬克思文本時保持價值中立?不戴意識形態眼鏡來研究馬克思在當代學界已經成為一種很時髦的觀點。我個人不同意這種看法。一方面,在現實中,除非把自己封閉起來,否則所謂保持價值中立是極為困難的。另一方面,價值中立及其認識論上的旁觀者立場本身就已經被20世紀的學術進展證明是非法的。只要注意到相關理論的進展,我們便能夠認識到所謂價值中立絕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更重要的是,借科學的名義提出的非意識形態性質的學術要求,在一種貌似公允的立場上把馬克思固定在19世紀的歷史語境中,把貶抑于與資產階級科學沒有差異的中立的學說,在任何時候對馬克思哲學來說都是一種危險的做法。
第二,能否把文本研究作為馬克思哲學研究的中心視角?文本研究當然具有基礎性地位,這種地位不僅使任何人物和思潮的研究都不能回避,而且在歷史認識上,它實際承載著文獻史的意義。這應該成為學界的常識。今天在馬克思研究中重新強調這一點是針對過去研究的不足,而不是把它抬高到教條的地位。所以,我認為,無論是廣義的文本解釋學,還是狹義的文本考證學,在當代學術中都可以有其獨特的地位,但哪一種都不能替代問題研究,更不能以此來否定其他哲學的創新成果。
第三,在文本解釋時如何處理“史"與“論"的關系?這一點在當前學界爭論較大,不僅哲學,而且歷史研究等領域也都存在著這個問題。我個人的意見是,哲學具有特殊性,不能簡單地以史論二分來描述文本及其解釋結果。這是因為,一方面哲學詮釋學已經合理地指出,任何一種能夠成立的解釋必然是讀者與作者視域的歷史性融合,換句話說,文本不是具有凝固意義的“史";另一方面,除了現代分析哲學等少數思潮外,幾乎全部哲學之“論"同時都是“史"的凝結和創造性再現,但這個史不是文本,而是貫穿于不同文本中的問題。因此,在比喻的意義上通過強調史論關系來提倡讀原著是重要的,但刻意制造“史"與“論"的對立,并且把某一端抬高到絕對標準的地位恐怕是難以成立的。特別是,以讀馬克思本人著作與其他著作的多少比例來衡量學術水平,這是一種極為可笑的做法。
轉換思維方式,提高研究主體的提問水平和理論意識
圍繞文本解讀的爭論事實上超出了對待文本的理論態度,而是提出了整體思維方式的轉換問題。對馬克思文本的解讀與整個人類的理論進步是聯系在一起的,這種理論進步可能使得我們能夠領悟在馬克思哲學中沒有被充分重視的有價值的成果。例如,在今天,由于全球化成為重要問題,故而馬克思的世界歷史思想再次成為人們注意的焦點。這表明,關于馬克思哲學的當代價值的追問,受到時代條件和理論家們提問水平的直接影響,也就是說,馬克思哲學的當代性建構需要研究主體自覺地轉換思維方式,提高自身理論水平和理論意識。
20世紀傳播和發展史的經驗和教訓是值得認真總結的。雖然諸多失誤并不應該由理論來承擔,但是理論本身卻不能不反思自身。由于這些工作涉及歷史,我們在這里不好展開。僅以盧卡奇的例子,以強調這種反思本身應該直接指向理論認知的方法。當他以《歷史與階級意識》實際開創了西方之異端道路時,必須承認,他是真誠地希望從“人"、“主體性"角度來拯救第二國際重要失誤的。但沿著這一路徑走下去恰恰是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怪圈,后來的阿多諾曾悲愴地指出了這一點。當然,阿多諾指出這一點并非因為他比盧卡奇多讀了幾本馬克思的書。而盧卡奇本人在自己理論發展過程中,在其后期《關于社會存在的本體論》中,向馬克思立場和觀點的接近,也不是因為自己在后期接觸到的馬克思的著作比早期多,而是較為自覺地清算了自己的主體性哲學(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作為德國哲學思維方式的意識哲學)。同樣,我們在面對這些問題時,如果以為自己讀了一些馬克思的書就夠了,那才是幼稚的。我國哲學研究事實上長期忽視了一個基礎性問題,即評估西方學者解讀馬克思的成果絕不是拿這些學者的判斷與馬克思的原文逐字逐句對照,而是自己在對馬克思的理解上必須高于他們。只要研究者缺乏對自身理論方法論的自覺關注,就會面臨一些基本的難題,就會產生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問題。
事實上,在當前馬克思哲學研究中,從體系取向到問題取向、從宏觀理論到微觀科學、從一元形象向多元形象等等這些轉換也都十分重要。在今天,圍繞馬克思哲學的當代解釋產生了諸種不同的模式,也形成了對解讀方法的不同理解,這些都為進一步深化和拓展馬克思哲學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基礎。而在進一步的研究過程中,通過理論家們對自身思維方式的自覺審理,提高馬克思哲學研究的實際水平,馬克思哲學的創新或與時俱進便會獲得更加生動的局面。
關注重大時代主題,尋求馬克思哲學新的生長點
2.臨床外科的其他的相關護理過程
在手術中,需要合理的控制血量,逐步改善綜合性的血容量控制,防止出現低血壓問題。術后的護理需要合理的觀察血壓變化問題,改善整體的記錄過程,防止出現血壓的降低,快速地輸液控制速度,實現有效化的血壓下降,造成低血壓的20%降低,采用合理的鎮痛藥控制,逐步完成充分的血容量控制。惡心嘔吐問題的臨床醫學護理過程控制,是采用術后的鎮痛藥物控制,減少患者的整體胃腸道反映問題控制,以防止出現一系列的問題。患者在主觀上會出現一系列的相關心理影響,會出現煩躁、恐懼等問題的心理控制,距離的嘔吐會增加腹部壓力,防止引起上口的初學問題,造成疼痛控制,影響患者的整體食欲。患者一旦出現強烈的嘔吐現象,應該及時告訴匯報醫生,完善整體的協助護理,加強患者的綜合性呼吸狀態控制。尿潴留需要合理的對鎮痛藥進行中樞的神經系統控制,防止出現一系列的反射作用控制,改善患者的綜合性腹肌收縮管理,改善患者的綜合性生理干擾控制,加深綜合性的個體差異管理,防止出現一系列的心理因素的影響,防止出現PCA患者的整體尿滯留問題。在術前需要合理的在控制患者的整體大小便,防止出現一些列的膀胱按摩方法控制管理,采用合理的留置導尿控制。拔管錢需要合理的綜合性•功能鍛煉,需要合理的綜合性尿道管理后進行排尿,做好護理過程控制,改善綜合性的負擔問題,實現合理的綜合性術后排尿時間控制管理,改善患者的綜合性尿管滯留時間,實現有效化的綜合體優化控制。的排氣時間控制采用合理的綜合性胃蠕動抑制控制過程,改善PCA鎮痛的整體效果,實現合理的病人術后活動管理,加深綜合性的護理過程情況分析,實現有效化的術后1過度,加強患者的整體創下活動能力,改善患者的整體地位變化,保護胃腸患者的綜合性恢復能力控制,防止出現一些列的腹部控制問題。改善患者的皮膚狀況,防止出現瘙癢問題,逐步采用的組織釋放完善綜合性的護理過程控制,實現合理的皮膚清潔護理。采用抗組胺藥物進行合理的控制,逐步緩解患者的整體皮膚狀況,病情嚴重的問題需要合理的降低或停止PCA。對于PCEA的綜合性護理主要是對于防止托管問題的護理過程控制,采用合理的鎮痛控制,改善患者的綜合性護理過程控制,護理人員需要和醫生進行合理的溝通,保證三通的效果,實現合理的綜合性治療過程控制,實現合理的藥業滲透靜脈炎控制。